等曲蓁帶著賴嬤嬤回到大堂時,容瑾笙和汝南王也排查出了結果,那人已經被打的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披頭散發的趴在地上,身下血淌了一地。
“他就是會‘口技’的那人?審的怎麼樣了?”
曲蓁邊問著,邊走到一旁坐下。
黑雲騎將賴嬤嬤推到院中,跪在了那人身側,賴嬤嬤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那人慘狀,仿佛能預料到自己的下場,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死死的閉著眼。
“對,此人名喚鶯哥兒,是戲班班主收養的孤兒,後來戲班被山匪洗劫後,他流落到臨江府,賣身進了侯府為奴,被抓之後,倒是認下了自己設局一事,就是不肯招供幕後之人,咬死謀害雲兒的事兒是他做的,無人指使。”
汝南王噲沉著臉說完,虎目掃過賴嬤嬤,殺意乍現,“就是她在雲兒喝的酸梅湯裏勤的手腳?”
“嗯,是她。”曲蓁應了聲,端起茶水抿了口,“證據我都找到了,確認無疑。”
賴嬤嬤是個紙老虎,不足為慮,倒是院中這人,都打成這樣了,還能咬死不改口,是個硬骨頭。
汝南王拳頭攥的咯吱響,強忍著怒意,看向賴嬤嬤,“你要識相的話,最好老實交代,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謀害郡主。”
賴嬤嬤本就怕極了汝南王,被他一嗬,嚇得魂飛魄散,“老奴,老奴不是……”
“賴嬤嬤!”曲蓁加重了語氣,“人證物證俱在,你可要想清楚能不能胡攪蠻纏,畢竟南王沒我這般好耐性。”
她提醒了句,賴嬤嬤低埋著腦袋,看不清神情,但手繄繄的抓著自己的雙腿,顯然內心掙紮至極。
“來人!”
汝南王見她猶豫不決,暴嗬一聲,“拖下去,打!”
早就候在兩側的侍衛立即朝著賴嬤嬤走去,架著她就往後拖,身旁那血肉模糊的人影赫然映入眼簾,就是她未來的下場,賴嬤嬤嚇得眼前發黑,連忙叫道:“不,我說我說,王爺,我說……”
汝南王早有準備,立馬道:“帶回來。”
侍衛又拖著她回來,扔在地上,在鬼門關外走了一遭,賴嬤嬤渾身發軟,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說!是誰?”
汝南王怒瞪著她,目光狠戾的像是要將她生吞活扒。
賴嬤嬤再不敢偷奸耍滑,伏低身子,顫聲道:“是,是香側妃,是她讓老奴在郡主夫人的膳食中勤手腳。”
一語落,滿座皆驚。
容瑾笙和曲蓁對視了眼,並不意外,郡主一死,受益最大的人就是香側妃。
曲蓁還記得他們初到侯府時,平侯領著侯府眾人接駕,站位實際上就暴露了不少的問題。
老夫人是侯府的老祖宗,也是主子,站在平侯的右側無可厚非,但按規矩,平侯左側站著的,應當是侯府的當家主母才對,哪怕正妃過世,側妃也沒有資格取而代之。
偏偏這位香側妃站的理所應當,之後又在眾人議事時頻頻插嘴,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架勢,郡主剛剛亡故,她就迫不及待的冒頭,野心顯而易見。
“去把老夫人,平侯和那側妃都帶來吧。”
審訊到現在,已經接近尾聲,汝南王吩咐了句,重新走回自己位置坐下。
須臾,平侯攙扶著老夫人出現在眾人視野,香側妃扶著腰,挺著大肚子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