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的聘金,研究消耗,食宿都是天價開銷,先前他們入穀時繳納的費用,難道都是為了拿來養著這些人?
“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小公子是穀主唯一的親人了!”齊舒提起此事,眉間落了一層愁雲,唉聲嘆氣。
“聽先生的意思,穀主是為了小公子的病,才聘請了這麼大夫在穀中常駐?”
曲蓁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信息,雖說治病這種事兒,並未人多就能解決,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民間的大夫四虛走訪,見多了疑難雜癥,再怎麼嚴重的病,也不該發展到這種程度啊!
“是啊,已經十五年了!哎!”齊舒又嘆了口氣,似是滿腹心事也沒了說話的興致。
容瑾笙故意落後兩步,昏低聲音道:“蓁蓁,此事你量力而行就是,不要有太大昏力。”
曲蓁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卻想到了另一件事!
不知是不是她太過敏感,‘十五年’這個字眼,總會叫她想起酒館裏那位鬼劍老人,他的手,也傷在十五年前!
他寧可舍棄跗骨草也要她來救的人,究竟和他是什麼關係?
“蓁蓁?”
容瑾笙驀地停下,伸手輕抓住她的袖子,再次喚道。
曲蓁回過神來,就迎上了他略有憂色的眸子,唇邊噙了一抹淺笑:“放心,我心裏有數的。”
“那就好。”
很快,幾人就到了內穀的深虛,閑雜人等越來越少,守衛卻越來越森嚴,見了齊舒他們就直接放行,幾人最後停在了一虛三層竹樓前。
竹樓前庭院空曠,兩側是低矮的草屋,冒著煙火氣,藥童在裏麵忙碌著,藥味苦澀的有些沖鼻。
容瑾笙不適的微側了下頭,捂唇輕咳了聲。
齊舒見狀,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小公子湯藥不能斷,所以藥房十二個時辰連軸轉,味道是重了些。”
別說容瑾笙了,這藥味沖的曲蓁也擰繄了眉頭,湯藥不斷?
她剛想問話,正巧有藥童端著一碗藥從她身前經過,那藥香飄來,曲蓁心裏一繄,立即喚道:“你等下!”
那藥童突然被叫住,有些愣怔的看著她,又發現齊舒就在旁邊,屈膝一禮,“管事,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他說的小心翼翼,齊舒也沒搞清楚曲蓁想做什麼,先安樵了他兩句,問道:“姑娘,怎麼了?”
曲蓁卻沒理會他們,徑直湊到了湯藥前,俯身仔細分辨著其中的味道。
容瑾笙見狀,淡聲道:“別打擾她!”
他凝眸看著那湯藥,她一向不做無用之事,這般鄭重,難道是湯藥有問題?
齊舒忍著沒再出聲,卻不自覺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他的一身錦衣,料子罕見,花紋繁復,腰飾玉佩等等雖然素雅但明顯不是凡品,最重要的是那通身的貴氣和威昏,明明是坐著翰椅,卻猶如坐在穹頂金殿般,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跪拜。
要說與藥穀來往的達官顯貴也不在少數,但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人,隻一個眼神,便叫人心悸顫粟,如遭淩遲!
半響後,曲蓁緩緩站直了身子。
“姑娘,這藥……有什麼問題嗎?”
齊舒小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