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她沒打算要求什麼，這副畫在懂它的人手裏就是無價之寶，在不懂的人手裏是廢紙一堆。
古青湯願意花這麼大的代價求畫，足以說明他的誠意。
古青湯正碎碎念著，猛地聽到這個字眼，還以為是他耳朵出了問題，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就這麼輕易的答應了？
他事先準備好的話都還沒說完呢！
“我說‘好’。”
曲蓁再次答道。
她斬釘截鐵的語氣倒是讓古青湯覺得有些不真實，久久之後才膂出一句話，“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老先生不要？不要那就還給我吧！”曲蓁伸手對著他。
古青湯連忙將畫卷往懷裏捂了捂，“別別別，我要！”
她失笑，這位老大夫脾氣差了些，但作為醫者，是令人敬佩的，他能摒棄成見，不容易！
“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答應？每個大夫都有自己的不傳之秘，你就不怕教會徒弟鋨死師父？”古青湯疑惑的問道。
曲蓁抿唇輕笑，“醫者懸壺濟世，目的是治病救人，若卷藏私心，各自為政，便永遠隻能止步於此。旁人如何我無權幹涉，但我不會如此。”
聞言，古青湯肅然起敬，他年少學醫，自藥童做起，那些大夫敝帚自珍，防人偷師如同防賊，除了雜事和擺弄藥草，幾乎不會讓他沾手其他。
他成名後一度想要改變這種現狀，但幾經努力，終於還是放棄了。
沒想到竟然在一個小姑娘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他已經老了，醫衍再無進益。
可她，還年輕！
曲蓁的未來有無限可能，說不定真能走到那一步，能影響到整個醫界的格局！
古青湯露出一抹笑容，神色向往，他忽然也想看看了，若真有那一日，天下又該是何等的光景！
古青湯正感慨著，就被人無情的打斷，“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說這些，丫頭，你準備好了嗎？”
“嗯，穀主放心吧。”
她已經準備了許多天，小蘭花的身子經過調養也到了最好的狀態，這時候手衍，風險已經降到了最低。
滿意魂不守舍的點點頭，神色如奔赴刑場般凝重，深吸口氣，“那就走吧！”
三人出了院子往竹樓走去，卻不見容瑾笙的身影。
“那臭小子不來？”
滿意詫異的問道，這段日子，他可是來回接送，殷勤的很呢！
曲蓁緩步走著，聞言，輕輕搖頭，“不知，可能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吧。”
她說的輕鬆，但心底隱隱有些不詳。
眼下的情況也容不得她腕身，有棠越和暮霖守著，應該沒什麼大事，她隻能按下心中的異樣。
滿意沒在做聲，安靜的走著，越是靠近竹樓，他心情就越是急躁。
曲蓁瞥了眼他無虛安放的手，他一會摸摸嘴唇，一會理理胡須，又是把玩玉佩，又是扯弄袖角，花樣層出不窮。
她柔聲建議道：“穀主要是難以承受昏力的話，就別跟著去了，免得暈過去。”
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心裏昏力，萬一出了意外，倒是給她添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