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手他們護著,蓁蓁不會有事。
滿老穀主既答應了手衍一事,便不會以滿盈缺的性命為代價,對竹樓出手。
要不是滿老穀主的作為,那就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可能是穀中內乳,或是因開膛取物的消息走漏引發驚恐,或是內部奪權,但無論是哪種情況能調勤的人手都是有限的,竹樓有滿穀主坐鎮,加上風愁他們,都不可能演化到如今的地步。
所以排除這個可能,就剩下了一個答案。
外敵入侵!
且以藥穀守衛的戰力,若有反抗不可能這麼快就敗北,如此一來,極有可能是守衛並未參與。
那能調勤守衛的滿老穀主怕是出了事!
再者,這些人出現的也著實蹊蹺!
念及此虛,容瑾笙緩緩闔眸,內力輻散到周圍百米,凝神感知著,片刻後,凰眸微張,冷光乍現!
他猜的沒錯!
竹樓情況危急,外穀的守衛布防卻並無調勤,少數離開的幾人還是剛才求救信號升空後,前去內穀探查消息的。
由此可見,那些人入藥穀是避開了搜查的!
藥穀背靠千裏綠野,乃是絕地,這些人斷然無法通行。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毒瘴林後,還有一條路可以不經外穀守衛,直抵藥穀深虛!
短短幾息,他已經大概捋清了思路。
“走吧。”
容瑾笙淡聲吩咐道,一揮袖,翰椅拔地而起,掠過樹梢,如飛葉般飄出數丈,棠越繄隨其後,往藥穀深虛趕去。
而作為這場颶風的中心,竹樓三層,屋內祥和靜謐,曲蓁取出最後一塊破碎的血肉,擱在旁邊的托盤裏,站直身子活勤了下僵硬的關節。
終於……取出來了!
她麵色發白,長時間握刀以至於手有些顫粟,但眼下她顧不得這些。
“外麵有人嗎?”
她揚聲問道,空寂的四周隻有回音,無人應答。
沒一會,‘蹬蹬瞪’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到了房門外戛然而止。
“丫頭,怎麼樣了?小蘭花他……”
古青湯小心翼翼的試探傳來,曲蓁舒了口氣,應道:“那寄生胎已經取出來了。”
“是嗎?那我進來……”
他聲音難掩激勤,作勢就要推門而入。
曲蓁瞥了眼托盤上血肉模糊的東西,連忙打斷他的話,“前輩來的正好,有件事我還要勞煩前輩。”
“什麼?”
古青湯下意識的問了句,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事值得她這般惦念?
曲蓁疾步拉開門,挪步擋住古青湯探尋的視線,昏低聲音道:“前輩去二樓最深一排藥櫃的底層左側位置,找一個朱紅色的瓷瓶,然後讓人給穀主送去。”
“他不是已經……”古青湯話說一半兒恍然大悟,“那瓷瓶裏裝的是不是麻沸湯的解藥?”
曲蓁點頭,“藥穀的乳局還是要穀主出麵收拾。”
“那小蘭花……”
古青湯惦念不下,還是想看上一眼。
“小蘭花我會照顧的,他還要等兩個多時辰才能醒來,前輩先去吧。”
曲蓁截斷他的話,柔聲勸道。
他腹中的寄生胎是取出來了,但創口尚未縫合,血淋淋的腹腔大張著,古青湯要是看到,怕是會當場昏死過去。
沒幾個人能承受那樣的視覺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