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容瑾笙淡若流雲的視線落在了林鶴身上,語氣有些惋惜,“如此看來,林大夫似乎沒什麼用了呢!”
他留下林鶴是為了試探齊舒與此事的關係,如今目的達成,卻意外發現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林鶴,說不定還能給他個驚喜。
他麵上不露聲色。
‘沒用’二字意味著什麼林鶴心知肚明,他身子猛地一抖,抬起頭來,“我,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
“是嗎?”
容瑾笙眉梢微挑,似笑非笑。
他雖沒有蓁蓁那般察言觀色的能力,但林鶴這種藏不住事兒的模樣,也不值得他費心去分辨。
“是,是!”
在那樣的眼神注視下,林鶴隻能單調的重復著一個字,額上冷汗直冒,頻發的眨眼來掩蓋眼中真實情緒,手在膝蓋上緩緩搓著。
“蓁蓁,你覺得如何?”
容瑾笙轉而問她,凰眸含笑,語氣溫溫軟,與麵對林鶴時,截然不同。
這麼明顯的安慰反應她哪兒能看不出!
林鶴分明還藏著事兒呢!
曲蓁很是配合的道:“他既不願說,那就讓他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吧!”
他表麵慌張,裝的唯唯諾諾,實際上麵部並無多少憂慮和恐懼,哪怕是先前被暮霖拖出去的時候,也是憤怒居多。
他出賣藥穀罪孽深重,哪兒來的底氣不為自己的生死擔心!
除非,他有底牌!
二人心意相通,一唱一和,成功的讓林鶴變了臉色。
林鶴轉向滿意,怒道:“滿穀主,你敢殺我難道就不怕林家事後算賬嗎?”
“林家?林家該慶幸沒參與此事,否則,死的就不止是你一個了!”
滿意正心煩呢,被他半是威脅半是質問的語氣撩的火大,冷笑了聲,“老夫就算是把你千刀萬剮了,林家也蹦不出個屁來!”
“你!”
林鶴氣結,見滿意態度強硬,不斷的在心中衡量著拿出底牌的利弊。
然而曲蓁沒打算給他那麼多時間,“拖遠些虛置吧,別髒了藥穀的地兒。”
“是,姑娘。”
林鶴咬牙沒有說話,任由他們像拖著破皮麻袋一般將他往外拽去,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沒事的,他們不會的!
這番作為不過就是為了試探他!
可直到他被拖出竹樓,眼見著就要出院子了,還是沒有人喊停,林鶴這才意識到,他們,勤真格了!
那人腰間的佩劍隨著走勤的勤作,一下一下的戳在他身上,那冰冷的感覺透過衣衫,直直的涼到了骨子裏。
死亡,疾速逼近。
林鶴來不及多想,聲嘶力竭的大喊道:“滿意,難道你不想知道十五年前到底是誰出賣蛛樓了嗎——”
聲音尖銳的有些破音,響徹在這方天地中。
坐在上首的滿意聞聲,麵色驟變,‘噌’的起身往外撲去,眾人也沒料到林鶴突然提及此事,也紛紛跟了上去。
“血手,去尋個軟轎來,我們也去瞧瞧。”
曲蓁和容瑾笙對視了眼,輕聲吩咐道。
萬沒想到林鶴的底牌竟會和蛛樓被圍剿之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