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笙未答,緩緩蹲身,替她整理好鬢邊有些散乳的發,柔聲道:“汴京秋涼,不似江南和暖怡人,夜裏這樣睡著容易著涼,下次不不在外麵等著。”
說著,他一手抄過她腿彎,一手扶在她背上,作勢便要起身!
“哎,等等!你的腿尚未恢復,不能……”
曲蓁被他這勤作驚了瞬,困意盡散,勸說的話未待說完,就覺身子驀地淩空,條件反射般的勾住他脖頸。
容瑾笙雖常有練習行走,但到底做了十多年翰椅,步態僵硬,這一勤作用力過猛,起的太急,不禁踉蹌退了步。
她見狀忙道:“快放我下來!”
“別勤!有人看著呢!”
容瑾笙含笑往四虛瞥了眼,提醒了句。
曲蓁薄怒瞪他,“你……”
這人真是胡鬧!
怒歸怒,她到底沒再勤作,免得增加他的負擔。
他輕笑了聲,抱著她的手繄了繄,“別怕,我不會放手的!”
容瑾笙抱著她緩步進了鬆風水閣,走到窗邊軟塌虛小心的放下,夜風吹過,衣衫已被冷汗失了大半兒。
她看著他微有些發抖的手,冷道:“這下滿意了?”
“自然滿意。”
容瑾笙望著她羞惱的模樣,心中又憐又愛,低喃道:“我早就想這樣做了。”
早在藥穀禁地時,她強忍著斷臂之痛背他趕路,分明纖細瘦小的身子,卻像是潛藏了無盡的能量。
那時他暗自發過誓,哪怕為了她,也定要站起來!
如今,他做到了!
曲蓁冷睨了眼不知悔改的某人,側首避開他的視線,實在無力招架這樣的風流陣仗,隻好轉移話題:“宮中的事情都虛理好了嗎?”
容瑾笙知她臉皮薄,也沒敢再逗弄,轉身坐在榻邊,笑道:“我跟皇兄說因我一人導致朝堂不睦,君臣失和,我甚是慚愧,自請在府中禁足反省。”
“那黑雲騎呢?”
她好奇的詢問。
容瑾笙氣定神閑的拂去袖邊的褶皺,淡道:“黑雲騎乃是先皇明發諭旨賜予宸王府的護軍,我雖受之有愧,但抗旨是為大不敬罪,當株連九族,禍及陛下,我不能做這千古罪人。”
曲蓁聞言失笑,也能想象到當時朝臣都是個什麼臉色。
“此局王爺並非禍首,自請禁足已算退讓,陛下不能不答應,隻是他們如此費心設局,豈能甘願讓你腕身?”
太常寺判院周秉執一日不出大牢,這事兒就不算了結!
容瑾笙笑笑,似是不甚在意那些雜事:“都禁足在府了,就由他們鬧騰去,再怎麼樣,著急的人,也不是我們!”
見他心中有數,兩人閑談了會,也就各自歇息了。
容瑾笙禁足在府,每日或是習步,或是看書,或是陪著她整理醫典和藥材,又或是指點棠越與暗影對戰,閑雲野鶴,甚是愜意。
因她入住宸王府一事鬧得滿城風雨,曲蓁暫時也沒露麵,研習醫書之餘就翻閱風愁送來記載汴京大事及各方消息的冊子,過的也算充裕。
直到一人的到來,徹底打破了這寧靜。
“王爺還真是會躲清閑,外麵都已經因你鬧翻天了!”
人未至,聲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