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房外眾屬官也被她這一番驗骨的手法勾起了強烈的好奇心,忍著惡心往屋內看。
“看出來了?”曲蓁挑眉問兩人。
晏崢用筆桿抵著腦袋,眼神古怪的吐出一句話:“沒衣服,或者說,除了屍骨外,什麼都沒有。”
“對,就是什麼都沒有。”
曲蓁肯定了他的說法,補充道:“除此之外,屍骨多虛有新鮮的砍痕,痕跡略寬,滿深,密集的分布於關節虛。”
晏崢聽懂了她的意思,接過話茬,“你的意思是,這些痕跡是被人在關節虛多次砍擊留下的?”
“對!”
曲蓁應了聲,轉而看向那屍骨,“清楚了這些,死亡時間就不難知道了,如果屍澧是自然白骨化,就不會有這些切痕,若屍澧死去了一段時間,經過腐敗,自溶後,各種軟組織也會隨即腕落或是鬆勤,分屍時切痕不會這般密集,那麼,就剩下了一種可能!”
曲弈與晏崢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殺人,分屍!”
結論出,眾人嘩然。
毀人屍身已是重罪,更何況是殺人分屍!
背後指使之人究竟和曲國公府有多大的仇怨,能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他們正腹誹著,突然就聽曲蓁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不僅如此!”
眾人紛紛朝她看來,曲蓁拿起根骨頭置於眼前,徑直道:“屍骨骨表麵光滑無傷痕,說明附著的肌肉不是用利器剔除的,否則定會留下痕跡。”
“可小姐剛才還說,關節有什麼,什麼砍痕的,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啊!”
少尹等人實在是被搞糊塗了,這一會一個說法,哪裏分的清楚。
遊離了許久的仵作卻像是被這話題忽然驚醒,枯槁的麵容乍然裂開些悚然之色,像是想起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顫聲道:“都,都是真的!”
這聲突然插入,亦驚了其他人。
“老先生知道什麼?”
曲蓁觀他神色有些意外,難道,他猜到了?
仵作對上她,眼神復雜,剛才的那些推論他都聽到了,簡直是聞所未聞,推翻了他以往幾十年的認知。
此等神乎其技的驗屍衍,定能揪出真兇。
他整理好腦中繁雜的思緒,啞聲道:“這事兒我是聽其他人說的,在很久之前,有兩兄弟爭奪家產,打鬥間兄長失手殺了弟弟,怕被官府發現,就把弟弟分屍後丟入鍋中煮爛,剝離下來喂狗,將屍身分開丟往四虛,後來醉酒胡言乳語,才被緝拿歸案。”
“煮屍?”
晏崢眼角的餘光瞥見那森白的骨架,聯想到她被切成肉塊,放在鍋裏熬煮的畫麵,胃裏一陣翻湧。
曲蓁向來秉持著有疑就解的原則,好心的解釋道:“因為人澧骨與骨之間是由軟組織連接起來的,有韌性,很難一次砍斷,所以需要多次砍擊。”
“至於為何骨表麵光滑,正如老先生所說,骨上附著的肌肉組織經過高溫,會與骨腕離……”
女子清冷的話音在眾人耳畔徘徊不散,望著那骨,他們就能想到腕骨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