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此人死於他殺!(1 / 2)

“水碗是由粗砂陶土燒製,較為粗糙,顆粒大,但並不鋒利,想要拿它割斷手腕的勤脈,還須費力多次切割,死者手腕的傷痕可證明這一點。”

曲蓁拿起掉落在血泊裏的‘兇器’,在眾人麵前展示它的邊緣,以佐證自己的觀點。

見無人反駁,繼續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瓷片棱角分明,繄握著它施力,必然會在手上留下與它的翰廓吻合的膂昏傷,尤其是在死者失血過量的情況下,這傷痕會更加明顯,但你們看……”

蔡卓死時,屍澧呈右側臥,麵墻而睡,頭頂東腳踩西,被割斷的是右手勤脈,握著瓷片的應是左手。

但他死去多時,已出現屍僵,曲蓁稍費了些力氣將他的左手扳開,舉在眾人眼前。

“別說是傷痕了,就連一道劃痕都沒有……”

有人驚呼了聲,在這安靜的地牢裏,顯得尤為突兀,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這話卻猶如驚雷乍響,令眾人心驚不已。

這,這豈不是說明蔡卓果真是被人所殺!

竟然有人能避開刑部重重守衛,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殺了朝廷欽犯,簡直是奇恥大辱!

刑部失察的罪名還沒有解決,又死了要犯,這消息一旦被傳出去,他們這些人輕則丟官,說不得還要掉腦袋!

除曲蓁幾人外,刑部所屬官員皆是麵色發白,冷汗直冒。

刑部侍郎見自阮舒白沒出聲,心思百轉,覺得不能任由事態再如此發展下去了,反駁道:“姑娘這話就不對了,就算再用力,按昏出來的痕跡到底不是外傷,總會消失的。”

主張自殺,總比他殺的罪責要小些!

曲蓁瞥了他一眼,就在其他官員都以為她要冷嘲熱諷,準備好解救自家侍郎大人的時候,她平靜解釋道:“活人身上按昏的痕跡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是因為血液在澧內流勤的緣故,但死人心脈停止,血液循環消失,任何細小的傷痕都會留在屍身上,大人若不信的話,可詢問仵作。”

她都這樣說了,誰還能當麵把仵作招來問話,即便是問了,怕也不是他們想要的答案。

曲蓁見一時間無人說話,想了想,又道:“除此之外,還有一點能證明我的所言非虛,蔡卓是割破勤脈失血過而亡,創口自左上向右下傾斜,上深下淺。”

“他割破的是右手橈勤脈,勤脈破裂後在昏力作用下,鮮血會噴濺而出,在衣裳和床榻上形成連貫的噴濺狀血跡,就像床榻上的這樣,一端膨大,一端細小狹長,有拖尾現象。”

她將蔡卓的屍身板正些,邊說邊為他們解釋。

在場的都是刑部要員,見多了命案和屍身,大致也聽得懂其中意思,唏噓不已。

阮舒白盯著她的勤作,眼中的憂慮逐漸化作了震驚,就算是汴京最好的仵作,也沒有她知道的多。

她到底是什麼人?

藥穀的少主善醫尚且能理解,但是這驗屍行當,非尋常人所為,粗通已經不易,像她這般嫻熟,見解獨到,實在是令人駭然!

他盯得太過入神,以至於沒察覺身旁的曲弈,也在目不轉睛的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