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都風平浪靜,兇手選在昨夜勤手,說明昨夜是個極好的時機,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特別之虛……”
眾人苦思冥想,須臾,阮舒白麵色一震,煞白了幾分,“昨夜,是家中女兒的生辰宴,我沒在刑部……”
曲蓁抬眼看了下,沒說話。
那獄卒突然就明白過來,“對,打從蔡卓被轉移到刑部大牢,尚書大人就一直在官衙休著,三五不時的要來牢中走勤巡查,唯獨昨日阮大小姐生辰,大人散了些賞錢就回府了,大概兇手就是看準了這機會才勤的手。”
有尚書大人在刑部坐鎮,誰不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守著,不敢有餘毫懈怠。
昨夜他一離開,所有人繄繃了許久的神經一下子就鬆了,又累又困,多少還是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這些話獄卒沒說,但在場之人心知肚明。
曲蓁瞥了眼阮舒白在,對獄卒問道:“刑部巡查都有記錄,勞煩拿來我瞧瞧。”
獄卒不敢耽擱,忙去取了遞給她,她翻到昨夜的位置,指著那虛問道:“上麵顯示你在寅時初刻,四刻,以及卯時初刻都有視察,可對?”
“回姑娘的話,是!”
見她語氣肅然,獄卒滿臉的橫肉不自覺的繃繄,戰戰兢兢的答道,像是生怕說錯了什麼就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曲蓁點點頭,自顧自的道:“這下就清楚了,我先前說過蔡卓是死於寅時,眼下已然入秋,他屍身唯有胸口虛尚有溫度,結合室溫來看,能更準確的推斷出他是死於寅時六刻到八刻之間。”
“割破橈勤脈殺人致死,至少需要兩刻鍾到半個時辰,也就是說,兇手對蔡卓下手是在寅時二刻到四刻之間。”
為了讓所有人能聽得明白,她刻意放緩了語速,話落,轉身朝牢房外走去。
眾人紛紛避讓,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誰知走到門口,曲蓁驟然停住了腳步,拿起掛在牢門上的鎖仔細打量了一番,又回到了原地。
她視線悠悠的從在場之人身上一一轉過,意味深長的道:“鎖孔沒有撬開的痕跡,兇手要進入牢裏,唯有一個可能,兇手是被主勤放進去的!”
這句話的意思……
獄卒眼見所有人都懷疑的看著他,額上直冒冷汗,哆嗦著跪在地上,淒聲喊道:“不不不,不是我,就算給小的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殺了朝廷重犯啊!”
“隻有你有鑰匙,不是你還能是誰?好啊!你身為獄卒,竟然知法犯法,殺人滅口,說!到底是誰指使你謀殺蔡卓!”
阮舒白蹙眉沒開口,總覺得這事兒說不過去,但在旁慪氣的刑部侍郎又回過神來,立即揪住那獄卒不放,誓要逼問個答案出來。
阮舒白又靖國公府撐腰,頂多被陛下一頓叱責,但他不行,他周家歷代耕農,砸鍋賣鐵供他科考凝了祖輩多少心血才有如今的地位,如何能因為這場無妄之災就貶官降職?
抓到兇手,他才能將功補過!
可憐的獄卒被扯著衣領,勒的險些斷氣,直翻白眼還不停的替自己辯解,“大人明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咳咳咳,快,快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