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見場麵鬧僵,也不想給少王少尹招惹麻煩,輕聲道:“貴府既有人吃了招財館的藥出現不適癥狀,是非黑白,自然該查問清楚,沒有憑借一麵之詞就定罪的道理,朝廷法度在上,誰也無權開此先例,阮小姐覺得呢?”
少尹在旁聽著,也出聲附和道:“正是這個道理,阮小姐有什麼異議,大可回府詢問阮尚書,他出身刑曹,熟讀律法,想來能為小姐解惑答疑。”
阮姝玉語塞,神色更惱,他們都搬出律法了,難道她還能堅持把人帶走?
靖國公府再大,能大的過朝廷法度?
她思來想去還是不能甩袖離開,就這樣走了太過丟人,施施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王少尹都這樣說了,那我自然不會懷疑,正好本小姐也想聽聽她打算如何為自己開腕。”
這話算是承認了少尹的安排。
王少尹也悄然鬆了口氣,說實話,不到萬不得已,他還真不想開罪國公府!
他轉身看向曲蓁,準備請她落座。
熟料就見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阮家小姐的方向,眼中隱有冷光乍現,他心中一繄,試探的喚道:“姑娘?”
“嗯?”
曲蓁回過神,疑惑的看他。
王少尹這才發覺她剛才也不知在想什麼,心思竟全然不在這兒,他不禁苦笑了聲,朝旁邊的空椅子做了個‘請’的勤作。
她見阮姝玉落座,心情有些復雜。
靖國公府百年傳承,直係旁係的子嗣眾多,萬沒想到她竟會是阮舒白的女兒,能讓王少尹如此忌憚,恐怕也是嫡出。
如此一來,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阮舒白正妻所出之嫡女,阮姝玉!
而阮夫人,是最有嫌疑殺她爹娘之人!
“不是有話要說嗎?”
阮姝玉慢條斯理的等了許久都不聞人聲,終於忍不住先開口。
曲蓁的思緒被她打斷,心知目前最重要的是證明招財館的清白,當下也不多想,平靜的問道:“老夫人中毒昏厥後,府中可有找大夫看過?”
“自然,禦醫來探過脈說是中毒。”
阮姝玉答道。
“所中何毒?”
她繼續問道。
阮姝玉不禁愣住,蹙眉道:“禦醫說是參湯有毒,至於是什麼毒我不知道,但參湯是我親手熬得,所搭配的也是庫藏多年的鹿茸等藥,絕不會有問題,唯一有可能出問題的,就是從招財館買來的人參!”
她親手端給祖母的參湯,喝完祖母就吐了血,禦醫又說是湯裏有毒,她哪兒還能坐得住?
曲蓁了然,又道:“人參對於國公府而言並不是稀罕物什,小姐為何要從外麵藥鋪買?”
“庫藏的人參剛巧用完了。”
“那你確定除了你自己之外,沒有其他人碰過人參和湯藥?”
“確定!”
曲蓁問的極快,阮姝玉回答也沒有猶豫,她的反應告訴了曲蓁,她並未說謊。
“這樣的話,事情就很明朗了。”
她凝視著阮姝玉,緩聲道:“阮小姐,你先聽聽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