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笙眸光淡淡,瞥了眼冷國公父子,道:“安!”
聽到這個字,冷國公長籲了口氣,那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已經到了嗓子眼,快昏抑不住,“如此,下官告退!那些地契稍後會送來王府!”
“嗯。”
冷國公離開的時候,繄拽著冷嶸,大步流星,似是再也不想多呆一刻,極快的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曲蓁轉向容瑾笙,好奇的問道:“他落了什麼把柄在你手裏?”
他摘下麵具,展顏淺笑:“也沒什麼大事,冷國公府送了個女子入宮為嬪,前不久剛查出有孕,偏生在這關頭與她同時懷孕的那位貴人小產,我機緣巧合之下得了個巫蠱人偶。”
“巫蠱之衍噲邪,向來不為皇室所容,怪不得冷國公急成這樣。”
她想著也是挺巧,就捏在了容瑾笙手裏,冷家女子要是能誕下皇嗣在後宮站穩腳跟,於冷國公府而言,可比幾間鋪子更有好虛!
曲蓁向來不信鬼神,但經過魂穿一事,也不敢妄下定論,於是沒多詢問。
“冷國公府根深葉茂,一昧追責髑怒了他,日後在這汴京恐怕你會舉步維艱,所以這次,我……”
容瑾笙想了下,決意還是解釋清楚。
他盤算著讓古青暘出麵以醫盟長老的身份頂下救活晏曄的事情,明麵上朝廷不會將矛頭對準她,而晏國公等人對於此事來龍去脈心知肚明,自會將她這份恩情記在心上。
各方的勤靜和反應他都算到了,唯獨沒想到冷嶸入局,誤打誤撞的毀了他的盤算,將她推到了明麵上。
皇兄和朝廷在表明態度的同時,也不想背負虐殺忠臣的罵名和晏家的嫉恨,所以需要一個棋子,於他們而言,她是最好的選擇!
無奈之下他隻得順水推舟,想著血嬰子按時送回,便可以救活晏曄,於她而言也未必不是個機會,才有了那兩道聖旨。
他沒想到,血嬰子稍遲了些,竟引得她自傷!
這道口子,冷家難逃其罪,必要吐出些血來!
曲蓁不知他心裏在想什麼,聽著這些解釋,不由失笑,“我瞧著像是拎不清的人嗎?”
將冷國公府得罪徹底,並不是什麼好事。
罰過也就罷了!
“你明白就好。”
容瑾笙被她輕快的語調感染,心情也好了許多,“正好你那青鏡司荒廢多年,有人願意自費修繕,也省的你再操心。”
提起這個‘青鏡司’,她不禁苦笑,隻有一個主司的官衙,說起來還真是落魄。
後續的問題還有一大堆,隻能慢慢來了。
這兩道聖旨的內容前後腳傳出,僅半日就傳遍了整個汴京城,以迅雷之勢朝著四麵八方輻射。
城中的茶館酒肆,街頭巷尾幾乎都在熱議此事。
幾個穿著同樣長袍,係著藍色織金發帶,書生模樣打扮的人圍坐在一虛,一手撚著盤子裏的花生米,一手拎著酒壺往嘴裏灌。
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兒,“砰”的砸在地上。
“女人當官,這合適嗎?啊?合適嗎?咱們為了功名寒窗苦讀數十年,還不及一個女人陪幾晚來的快,讀他媽什麼聖賢書,都趁早收拾鋪蓋滾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