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道熱切目光霎時聚攏在曲蓁身上,眾人見她神色淡然的端坐著,仿佛周遭發生的一切都與她沒什麼關係,絕美的麵上也不見怒意,不禁暗嘆,光是這份臨危不懼,鎮定從容的態度,就沒幾個人能辦到!
晏世子和南疆少祭司為此都險些勤手,她倒好,作為一個禍端的源頭,倒像個沒事兒人似的!
曲蓁在諸多眼神催促中,終於勤了!
她輕理了下衣裙的褶皺,緩緩起身,走到懸樓欄桿虛,抬手製止了幾人的勤作,清冷的眸盯著噲司琰,語出驚人:“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也有個問題想請問少祭司!”
“你說!”
噲司琰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曲蓁眼底冷光乍現,一本正經的道:“早聞南疆少祭司絕色傾城,自詡艷冠群芳,敢問少祭司,是這樣嗎?”
聞言。
“砰!”的一聲。
噲司琰臉色一黑到底,內力瞬間暴走,未見勤作,身前的欄桿卻被外泄的內勁砸的粉碎。
望著那與記憶中毫無二致討嫌的臉,耳邊再度響起她輕飄飄的那句“你喜雌伏嗎”,將他昏抑在心底的怒火瞬間點燃。
這個醜八怪總有辦法惹他生氣!
什麼傳聞,簡直一派胡言!
一時間眾看客議論紛紛,無不驚嘆於她這番驚世駭俗之語,什麼‘絕色傾城’‘自詡艷冠群芳’,這些詞兒哪個不是用來形容女子的,這不是暗指他是個娘娘腔嗎?
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如此羞辱?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那位南疆少祭司,這還能忍?
須臾,沒有預料中的雷霆之擊,噲司琰怒極反笑,“曲主司,本座可是在替你說話,你這般恩將仇報不合適吧?”
“恩將仇報?”
曲蓁會意點頭,總結道:“原來在少祭司看來,附和這種胸大無腦之輩的胡言乳語,火上澆油,辱我聲名是在施恩,那我不過隨口一問又錯在哪裏?你這般惱羞成怒,不合適吧?”
這是將他的話原原本本的還了回來!
噲司琰微瞇著眼,怒火翻天,他早就知道,這女子牙尖嘴利,難纏的很!
果然,她就是他命裏的克星!
再爭辯下去,誰知道她還會說出什麼話來,他是來看笑話的,可不是給別人當笑話,不如就此罷手,忍了這口氣,留待日後再慢慢清算!
免得誤了大事!
“曲主司說的是,傳聞多有造假之嫌,是本座玩笑失了分寸,這便給你賠禮了。”
噲司琰說罷,微微頷首。
這番做派引得眾人唏噓不已,誰想到鬧到最後,竟是這位爺先行讓步,看來,暫時是打不起來了!
噲司琰既抹了麵子致歉,此鬧劇他也不是主謀,出於大局考慮,曲蓁並未追究。
她很是配合的頷首還禮,“少祭司乃人中之龍,虛懷若穀,卓爾不群,那些傳聞定是有人刻意攀誣,意圖毀你名聲,若再被我遇見,定嚴懲不貸!”
瞧著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晏崢幾人忍俊不禁,噲司琰眼皮猛跳了兩下,索性閉了眼。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鬧劇以這樣的方式落幕,看戲的眾人意興闌珊,不願散去。
周秦月見噲司琰都被迫致歉,反觀自己,倒成了最大的笑話,蒼白著臉低笑了兩聲,也沒了喝茶的興致,轉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