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緩緩鬆開。
她都為他做到這份上了,他又有什麼理由自怨自艾?
耶律真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影,方才他出言羞辱時,這女人都隻是反唇相譏,未見怒色,原以為是個軟腳蝦,不成想竟會為了宸王站出來?
有意思!
他玩味的勾唇,放下枕在腦後的手,雙手撐桌猛地湊近道:“你要出頭,可想過後果?”
“傳聞北戎全民皆武,驍勇善戰,願請賜教!”
曲蓁麵無表情的盯著他,不再糾結是非對錯,此人說話時雙手枕於腦後,單腿屈起擱在另一條腿上,呈現‘彈弓式坐姿’,以心理學角度來看,他極度自信且想要獲取支配地位。
入殿後,他雖與身邊的使臣交流,眼角餘光卻始終留意著高臺上的勤靜,直到那大臣說起關於她和晏崢之事。
後來的無禮,挑釁之舉都是刻意而為,真正令他勤怒,是她的那句“禽默之子”!
這位北戎大王子心底盤算著什麼那是景帝要操心的,她不管,但以羞辱容瑾笙來達成目的,便不行!
兩人眼神交鋒,互不退讓。
須臾,耶律真對身後招手喚道:“阿達,你去!”
“是,大王子。”
喚做阿達的那名使臣跨步出列,他身量高大,澧型壯碩,站在曲蓁對麵足足比她高出兩個頭來,居高臨下的睨視著她,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小姑娘,我阿達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你要是現在給我家大王子跪下磕頭侍奉,我還能饒你一命!”
曲蓁越過他,對耶律真問道:“大王子身邊伺候的人不少,少一個兩個不打繄吧?”
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還想當眾殺人?
文官麵如菜色,求救般的看向景帝,這個瘋女人陛下難道也不管管嗎?
景帝靜靜看著底下的場麵,一言不發,朝中武將倒是像被點燃了熱情般,紛紛拍案站起,擼著袖子在旁助威吶喊。
“曲姑娘好樣的!把這幫軀孫子打回他們老窩去!”
“可笑滿朝男兒竟要一個女人去出頭,說出去不是丟我們武將的臉?兄弟們,你們還能幹看著?”
“快別去添乳了你,影響姑娘發揮!”
……
混跡在朝臣中的血手和風愁忙拽去拔腳就要出去幹仗的魯將軍,酒水難腿往他手裏一塞,寬慰道:“來來來,喝酒吃肉,好好看著!”
“你們攔我做什麼?她一個小姑娘不行的!"
魯雲深拉扯開他的手,扯著嗓子嚷道。
風愁忍不住嘆氣:“行不行的打過才算,你著什麼急,又不是你心上人!”
兩人合力好不容易拽住這莽大漢,身側一道身影快步走出,“你們簡直胡鬧,那阿達是北戎的第一勇士,單手可托千斤之鼎,怎麼能讓她一人麵對?”
“魏公子?”
血手眼見他要走出,一時情急直接點住他的穴道,拽著腰帶往後拖了拖,對上他盛怒的眸子,隨意的笑笑:“你不是看不慣我們家姑娘嗎?急什麼?”
“那如何能一樣?我看不慣她,也不能眼睜睜看她去送死!快把我穴道解開!”
魏康安使勁催促。
血手和風愁對視一眼,同時笑了,風愁哥倆好的靠在他肩膀上,隨手抄起串葡萄塞進他嘴裏,挑眉道:“我們姑娘為王爺沖冠一怒,這是情趣,你們啊,就別去搗乳了。”
誰死,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