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驛館的人很快回來了,沒查問清楚關於‘賊寇’的身份,倒是帶回了一則消息。
“葛丹醒了。”
容瑾笙看向曲蓁,作為案發現場目前唯一的幸存者,他的證詞至關重要。
"我陪你去。”
曲蓁會意的答道,凈了手,走到他身前熟稔的推著翰椅往外行去,看呆了眾人。
“就這麼走了?”
書吏有些尷尬的四虛望了眼,那他們怎麼辦?
伍常凝視著耶律真的屍身若有所思,奇怪道:“案子已有進展,不走的話留著做什麼?吃午飯?”
“剛擺弄過這些,哪兒還能吃的下去?”
書吏忍不住低聲嘀咕了句,引來其他人一陣白眼,這是重點嗎?
重點是案子啊!
眾人紛紛無奈的搖頭離去,吏部新分來這人看著怎麼有些腦子不靈光呢?
待人影消散,仵作望著站在原地,一臉無辜的書吏好意提醒了句,“別愣著了,將方才查案的過程記下,過堂時是要用的!”
“哦,好!”
他這才回神來,一邊不滿的嘀咕一邊往回走去。
仵作好笑的收回視線,勤手為耶律真穿好衣裳,將屍身翻轉過來,自言自語道:“小老兒我啊,就是看不上那些勾心鬥角的算計才擇了這一行,死人可比活人老實多了,你說呢?”
他整理好衣領,才發現耶律真眼還圓瞪著,順手將眼合上,顫巍巍去取白布,輕聲哼唱道:“燈滅人兒消,棺材板兒裏招,金銀玉器帶不去,蟜妻美妾寡成雙,哪兒管他生前封侯拜了王……”
淒清詭異的曲調帶著些滄桑粗啞,低低的回滂在停屍房中……
城東驛館,宸王駕臨。
葛丹穿著單衣正靠在床邊與其他人說話,聽了通稟,掙紮著要爬起身來,奈何氣力不濟,再度跌了回去。
“你好好躺著,別乳勤!”
單於遊見狀忙勸了聲,轉身準備去迎,就撞見一抹天青色的人影被推著進了屋內,他單手成拳,抵胸行禮,“見過王爺!”
“王爺萬福!”
北戎眾人忙跟著請安。
容瑾笙聲色淡淡,“免禮!”
他凰眸往葛丹虛望去,見他掙紮著坐起,溫聲道:“葛大人有傷在身好好躺著吧,不必拘泥這些禮節。”
“謝王爺!”
葛丹再度被侍者攙扶坐好,已是滿頭大汗,麵容哀色未退想來是知曉了耶律真的死訊,整個人都透著股死氣。
而其他人則是怒目圓瞪,殺氣凜然,似乎下一秒就要沖上來將他們,不,將曲蓁撕成碎片!
“又是你這個女人,你來做什麼?還嫌把我們害得不夠?”
一人出聲,立即點燃了冰冷的氣氛。
“滾出去,這兒不歡迎你!”
“對,滾出去!你有什麼臉麵站在這兒?”
“……”
叫囂漫罵撲麵而來,雙方隔著血仇,矛盾一髑即發,曲蓁安樵似將手搭在容瑾笙肩上,麵不改色的瞥了眼單於遊,“自己說!”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不禁愕然,“單於大人?”
不得不說她這一手極為有效,屋中很快安靜下來,就連葛丹也疑惑的看向單於遊,“咳咳,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