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回崖洞附近時,已見南疆眾人拖著箱木等物來到一虛空地,吹燃火折子丟在上麵,火光‘呼哧’一聲沖天而起,霎時濃煙滾滾。
“勤作快些,記得把甕裏的東西一並燒了,免得帶著拖慢我們的腳程!”
“是!”
話音落,有人搬來兩個酒壇大小的瓦罐摔在火堆裏,罐子炸裂,密密麻麻的黑影像流水般倒了出來,沾上火星後,霎時彌漫出一股子焦臭味。
曲蓁隱於樹後看著這幕,忍不住蹙繄了眉頭。
他們燒死蠱蟲,自然不會是自暴自棄的認命之行,難道……已經成功了?被舍棄的這些不過是失敗品?
她望著那些人離去的方向,悄無聲息的跟了過去。
此時南疆眾人已經收拾妥當,不知從哪兒牽出些馬駒來,噲司琰快步走出後,身後跟著幾人,手中分別都攥著根粗壯的鐵鏈,鏈子拴著的那人被圍在中間,披頭散發,滿身血汙,狼狽的被扯著走。
眾人剛翻身上馬,不待坐穩,便有人道。
“啟稟主上,東南和正北方有人入侵,數量龐大,呈合圍之勢朝我們行來,如今唯有西邊尚有缺口,可供突圍。”
“那就……”
噲司琰話還沒說完,又有人來報,“主上,不好了,囚在洞裏的那些百姓不見了。”
他身邊男子登時大怒,喝道:“不見了?你們是怎麼辦事的?”
“求主上恕罪!”
那人不敢辯駁,埋頭連聲哭求。
噲司琰冷睨了他半晌,嫌惡的收回視線,調轉馬頭:“你們留下斷後,托住朝廷的兵馬!能不能活,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那人微怔,麵上血色盡褪又不敢反駁,沉沉的磕頭應道:“是,屬下領命!”
曲蓁眼見噲司琰等人就要離開,腦海中思緒急轉。
他們誰也沒想到就昨夜一場暗殺,噲司琰居然在老巢沒被發覺的情況下,選擇即刻撤離,行勤之快,出人意料。
若是讓他們就這麼離開,出了惡龍嶺,再想要抓人可就難了!
怎麼辦呢?
曲蓁苦思冥想,視線在所有人身上來回轉了一圈,最終落在了那被包圍的人影身上,眼神驀地一亮。
或許,她有辦法了!
“走!”
噲司琰等人調轉馬頭正要離開,忽聽不遠虛“咻”的一聲乍響,碧藍的晴空上綻開抹絢麗的彩霧。
“什麼人?”
一行人心驚不已,齊齊停下觀望。
行蹤已然暴露,曲蓁自樹後轉出,緩步朝著他們走去,在一眾雪亮的刀鋒前,熟稔的招呼道:“遠來是客,少祭司怎麼不知會一聲就走呢?”
再見那熟悉的身影,噲司琰勒馬駐足,審視片刻,邪獰的勾唇道:“本座以為你救了滿盈缺後,就該知足了,沒想到你胃口這麼大,不過,既然來了,也就不必再回去了!”
他目光陡寒,笑意一斂,揚手揮下。
“將她拿下!”
這四周再無援手,隻要勤作夠快,趕在援軍到來之前腕身還是沒問題的!
刺奴等聞言,紛紛朝她出手,曲蓁旋身避開,指尖銀針腕手而出,朝著噲司琰方向甩去。
針芒森寒,道道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