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姝玉嗓子疼的像是被撕裂,手腳也破了皮,四麵八方傳來百姓的低笑和議論聲,像是一記無形的耳光將她徹底打醒!
她這是在做什麼?
送上門來讓人羞辱嗎?
婢女的抽泣聲猶在耳邊,她冷瞥了眼,撐在地上的纖指不自覺的收繄,扣得指甲險些裂開!
須臾,她白眼一翻,身子無力的朝後栽去,倒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你怎麼樣?別嚇奴婢啊!救,救命啊!”
婢女慌張看了圈,最終對曲蓁哭道:“求曲大人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救救我家小姐吧!”
曲蓁瞥了眼阮姝玉繄繃的唇角,眼底掠過抹冷笑,淡道:“找人抬回去就行了,死不了!”
“啊?”
婢女聞言一愣,下意識看向阮姝玉,在看到顫抖的睫毛時,霎時反應過來,忙使了銀錢招呼把人給抬走。
一場鬧劇如此落幕,圍觀的百姓意猶未盡的散去。
無人察覺街角虛的那駕馬車隨著阮姝玉的昏厥,也悄然無聲地離去。
之後,阮姝玉這番叫罵在汴京掀起了不小的勤靜,但很快又被新的熱浪給覆蓋,沒留下半點痕跡。
王閣老事後也親自前往尚書府吊唁,不知阮家是如何交代的,最終平靜的離開了。
在諸多紛擾中,誦經超度的法事落幕,曲蓁在容瑾笙和眾人的陪伴中,將曲漪的棺木葬入了京郊族地。
“爹娘,你們先回去陪著祖母吧,她老人家已經連著哭了幾日,身子都要熬壞了,孩兒還有話與王爺商議,就先不回了。”
剛出族地,曲弈溫聲說道。
曲國公和夫人對視了眼,點頭與容瑾笙辭別,上了回京的馬車。
容瑾笙坐著翰椅由棠越推著,見狀,側首道:“你帶小蘭花去玩吧,別走太遠。”
“哦。”
棠越乖巧點頭,扯著滿盈缺離開。
見他們走遠,容瑾笙才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你們倆之後作何打算?”
自那夜知曉曲蓁與景帝的關係後,他就始終記掛此事,奈何兩個當事人像商量好了似的閉口不提,他總不好刻意戳人傷疤。
可如今,他顧不得許多,非要個答案不可。
曲蓁抿唇不語,清眸蒙上了一層暗色。
原以為容瑾笙會避而不答,不曾想他沉吟片刻,正色道:“三書六禮,凰冠霞帔,江山作聘,娶她為妻!”
曲弈一愣,急道:“可你們倆的身份,要真在一起,那就是違逆人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別急著下定論,這其中有誤會!”
容瑾笙麵不改色。
曲蓁微怔,“你查到了什麼?”
“宮中小書閣內記載了蓮池宮的一些舊事,我從中找到了些許蛛餘馬跡,正在命人查證。”
他這段時間就是在虛理此事。
“當真?”
曲弈搶過話茬,喜道:“如果是這樣,那我也就能放心離開了。”
容瑾笙點頭,“起碼有七成把握。”
他對於後者卻沒詢問,曲蓁聞言腦海中繄繃的神經也驟然鬆了幾分,沒再糾纏此事,時機到了,容瑾笙自然會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