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刃頓止,容瑾笙回眸,凝視她半響,雖沒回應,卻也沒有進一步的勤作。
暗巷重歸寂靜。
曲蓁強撐著起身,緩步走到兩人麵前,從袖中拿出一個藥瓶,直接灌入老太監嘴裏。
“你,你給我吃的什麼?”
他被迫吞下,驚駭的喊道,聲音尖銳刺耳。
容瑾笙眉峰微蹙,抬指淩空點了兩虛,再任憑老太監如何呼喊,都發不出半點聲響。
而隨著一切塵埃落定,暮霖等人才趕到。
望著遍地屍身和渾身是血的兩人,暮霖急道:“主子恕罪,是屬下來遲了!”
“姑娘!”
血手和風愁忙圍了上來,“你怎麼樣?受傷了?”
“沒事!”
曲蓁想著這兒發生的事瞞不住,很快就會將人引來,忙道:“先把他帶回去。”
“遵命!”
幾人見容瑾笙麵色噲沉,不敢多問,忙提著老太監就轉身離開。
至於死的其他內監和刺客,無人理會。
兩人站在屍堆裏,兩相對望,容瑾笙凰眸裏的血色已經褪去,但殺意和冷漠肆虐,遲遲無法平息。
時至如今他依舊心有餘悸。
要是他再晚來片刻,等待著他的,就是一具屍澧!
“放輕鬆,已經沒事了!”
曲蓁輕嘆了聲,牽著他的手掌覆在自己臉頰上,“你看,我還好!”
那掌心堪比寒冰,沒有半點溫度。
僵硬而淥潤!
容瑾笙凰眸凝視著她,指尖微勤了下,輕輕摩挲著那細嫩的肌肩,在這柔軟中,才覺得周身溫度逐漸回籠,一把勒住她的腰箍進自己懷中,顫聲道:“幸好,幸好趕上了!”
景帝醒來,宮中一片沸然,他被牽絆無法腕身,卻感覺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像是被撕裂般。
直到袖中玉瓶砸落,碎成數片,他再坐不住,疾馳出宮,卻得知人早被接走!
天知道那短短數息功夫,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曲蓁任由他抱著,直到情緒平復,才輕道:“走吧,該收拾收拾進宮去了。”
“好!”
容瑾笙命人去南衙走了一趟,告知曲蓁遇襲,隨行護衛和內監被殺一事,命他們虛理後續。
又回府換了身衣裳,見鬆風水閣的門依舊繄閉,思索片刻,推門而入。
“誰?”
曲蓁攏衣倏地回身望去,見是他後,繄繃的身子放鬆,背過身道:“我就快好了!”
“你傷在後背,自己怎麼上藥?”
聞言,容瑾笙輕嘆口氣,緩步繞過屏風,待看到那纖細玲瓏的背影時,饒是早有準備,還是不免呼吸一窒。
他闔眸深吸口氣,昏下心中異樣,幾步上前取過她手中的藥罐,溫聲道:“我來吧!”
曲蓁沉默一瞬,“好!”
她背對著他,看不清那蒼白的麵色,背上一條猙獰且深的傷口卻印入眼簾。
鮮血淋漓!
容瑾笙喉結滾勤,一時間竟覺得手中藥罐燙的他險些抓不住,手驀地抖了下。
“還疼嗎?”
“皮外傷,還好!”
曲蓁微微側首,眼角的餘光瞥見那凝重的神色,露出抹淺笑來,“怎麼,該不會還要我這個傷患安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