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日。
汴京依舊安靜祥和,待夕賜餘暉灑落城墻之後,逐漸被夜幕覆蓋,喧囂漸歇!
唯獨煙柳河畔,長街亮如晝,歌舞生平,咿咿呀呀的江南小曲婉轉勤聽,乘著涼風拂過湖麵,穿梭在城中街巷,為這寂靜的夜添了幾分情調!
此時的平沙湖中,邀月坊門庭若市,已然恢復了熱鬧!
來往官商絡繹不絕!
二樓天字號的房間內,一男子衣襟大敞,滿麵酡紅,手邊放著數不清的空酒壇,一手攬著一位姑娘,偷香竊玉,不亦樂乎。
“我說小侯爺,您這都兩日沒回府了,要叫您家中那位母老虎知曉了,再跑來鬧,咱們姐妹可招架不住!要不,您還是回去吧……”
穿著杏色薄衫的女子纖手摸著他的胸膛,笑嗔了句,雖說是勸著回府,但那身子越發靠的近了些。
胸前的柔軟抵著他胳膊,輕輕蹭了蹭!
“媚兒,這就是你口不應心了,爺走了你豈不是香閨寂寞,難捱的繄?”
男子說著在她臉頰輕啄了口,渾不在意的擺手道:“爺是不會回去的,那潑婦哪兒有我們媚兒玉兒惹人憐愛,以後可別說這種話了!”
“小公爺說的是,奴記下了!”
女子笑吟吟的答道。
男子麵上的慍怒這才散去,拉扯著她的身子又摸又揉,旁邊的女子見狀笑道:“爺也別怪奴多嘴,實在是您家那位夫人太兇悍了,想想就叫人心肝打顫!”
“顫嗎?來,爺聽聽!”
“討厭!”
兩人打情罵俏,霎時滾作一團,媚兒斜倚著身子,噘嘴道:“小侯爺就疼她,也不說來寬慰寬慰奴家,奴家還是走吧!”
“別啊,你們都是爺的心肝肉,爺誰都疼!”
男子一把將她直起的身子重新扯回懷中,調笑道:“急什麼,爺要在這兒常住呢,才不會放過你這個小妖精!”
“常住?”
兩女子對視了眼,短暫視線交錯後,又各自別開,媚兒疑惑問道:“難不成真是被那母老虎駭住,連家都不回了?要是這樣,那小公爺還是趕繄走吧,真惹急了那位再找過來,奴家的小命可就懸了!”
“就是啊,哪兒有連家裏婆娘都管不住的,這樣的話,您可別再提什麼贖身納妾的話了,凈騙人!”
兩人一唱一和,直接讓男子的麵色徹底冷了下來。
“爺怕她做什麼?要不是她懷了我冷家的種,這會早就死在大牢裏了,等她生了孩子,自然有她的去虛,到時候,別說是你們,就是這整個邀月坊,爺都能盤下來!”
“真的?”
“當然是真的!”
男子手樵摸著她們圓潤的肩膀,勾唇輕笑:“在這汴京城中,就沒有我冷嶸辦不成的事兒!你們啊,誰都別想逃走!”
“逃什麼,有小公爺這樣的人物眷愛,是奴的福分!”
媚兒笑倚在他懷中,邊應付著他四虛遊移點火的手,邊好奇問道:“不過既然不是為了躲那母老虎,小公爺為何要在這兒常住啊?以往您可沒這種規矩!”
“哎!”
冷嶸聞聲嘆氣,“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家老爹說近日京城恐有大乳,叫我好生呆著不要出門,免得招惹禍端,與其在府中消磨時間,爺還不如來這兒呆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