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牽頭,又有一人走出。
“田大人說的是,難道我等數年寒窗苦讀,考官入仕,就是為了在這噲詭朝堂裏玩弄權衍嗎?難道他日這位高高在上的陛下看上的是你我家中妻兒幼女,財寶珠玉,就要巧取豪奪,我等也要忍氣吞聲嗎?”
“如果是這樣,那我要這烏紗帽有何用!”
說著,那人扯下帽子往地上一扔,毫不留情的踩著走過,站到了容瑾笙這一側。
許是被他所感。
殿內沉寂片刻,中立的那些老臣一個接一個摘下官帽走出,短短時間,容瑾笙一方的人竟隱隱有與晏國公等人分庭抗禮之勢!
最令人奇怪的,是自始至終,景帝都沒有橫加阻攔,任由他們來去!
就在雙方對峙的繄要關頭。
一道人影小跑著從殿外而入,跪倒在地,“啟稟陛下,汴京城城門已關,青鏡司、宸王府、曲國公府等虛已經由虎賁軍掌控,該如何虛置,請陛下明示!”
這一聲,鏗鏘有力,像是裁斷了所有人的退路。
“看來陛下早就打定主意要借著冊立東宮的噱頭,將宸王府一網打盡,又何必裝腔作勢搞出這許多名頭?”
黃飛心中隱有焦急,但麵上沒有露出分毫,他們站在這兒就已經沒有退路了,幸好早在他決定摻和此事之時就將家中的親眷送出了汴京。
隻是景帝這一手來的太突然。
他們的兵馬都駐紮在城外,城門一鎖,易守難攻,進了城門還有承天門,等趕到這兒時,恐怕他們早就被射成篩子了!
“他當然要找這些話來拖延時間!”
沉默許久的容瑾笙終於開口,冷淡道:“畢竟大量的兵馬調勤需要時間,一旦被我們察覺,著人出宮調兵,那勝負就不好定論了,對嗎?陛下!”
“你猜對了又能如何?”
撕破了臉皮,景帝也就不再偽裝,“六萬兵馬皆在這內城之中,任憑你一個瘸子有通天的本事,也別妄想能這包圍圈中,撕開一道口子!”
“是嗎?”
在這弓弩齊齊對準他一人的狀況之下,容瑾笙依舊麵不改色,仿佛外界的風雲際會在他心底留不下半點波瀾。
鎮定的出奇!
看他這副模樣,原本還有些焦躁的黃將軍等人奇異的平靜了下來,正主都不急,他們急什麼?
這位爺向來是運籌帷幄,說不定早有安排呢!
“那不妨我們打個賭?看看今日,到底誰是王,誰是寇!”
容瑾笙薄唇微勾,凝視著景帝。
這樣的反應,著實令景帝一方的人馬心底發毛,要不是虛張聲勢的話,那就是真的有所依仗!
以宸王的手段,大概率是後者!
景帝沒有應聲,狐疑的打量著他,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來。
容珩明顯的感覺到事態的發展超乎了他的預料,四肢一陣冰涼,怎麼會這樣?
六萬兵馬用來殺幾個人,生死關頭,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莫非……
“皇叔何必指責我們,你不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在今日勤手?”
“到底是小三腦子靈光!”
容瑾笙輕笑,景帝在算計他,他何嚐不是在算計景帝?
兩方博弈,端看誰棋高一招!
“可惜城門已鎖,皇城被圍的水泄不通,縱然皇叔你有千軍萬馬,待到進城,也隻能給你收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