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話的時候,噲司琰麵上的神色是溫暖而明媚的,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歡那些。
他說的是落腳。
曲蓁注意到話外之音,疑道:“難道你沒和大祭司他們一道?那你是怎麼會剛好找來救我?”
噲司琰笑意微僵,悶頭拔草。
直到收拾完小院裏的雜草後,洗幹凈手上的泥垢後,他才幽幽道:“王庭兵敗後,我們逃到了北戎境內,中途遭人截殺雙方走散了,後來我覺得厭了,就自己找了個地方住下!”
沒有聯係父親,也沒有聯係南疆。
半年的生活過得前所未有的愜意悠閑。
“後來去置辦東西時遇到南疆人手四虛殺人搗乳,撞破了我身份,我又聽說他來找你,所以一路詢問追了過來……”
其中的艱辛一筆帶過。
時至今日他都覺得無法置信的是,他幾乎毫不猶豫的舍棄了自己最為眷憊的安穩生活,沒有一刻停歇的往這邊趕來。
他知道父親有多恨她,也知道若是落在南疆手中,她會是什麼下場!
更知道要從父親手中救人,就意味著真正的父子反目,這是他二十多年來唯一悖逆過的一件事!
聞言,曲蓁柳眉輕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噲司琰見狀忙道:“你可別多想,本座到底是南疆少祭司,縱曾經做了許多錯事,到了如今也想為南疆百姓做點什麼,你要真死在他手裏,那南疆就再難太平了!”
她瞥了他一眼,“我沒問!”
“本座是怕你自作多情!”
噲司琰撂下這句話,轉身就進了屋,瞧著竟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麵對這樣的少祭司,曲蓁倒是真不太適應。
花了一整日的時間,這院子總算收拾的能夠住人了。
噲司琰中途離開了片刻。
回來時帶著些新鮮的蔬菜和肉,以及兩床幹凈的被褥,“喏,先這樣吧,等過兩日我再去買點其他的。”
被褥還好說,這些肉和菜……
“你會做飯?”
曲蓁挑眉。
噲司琰瞪眼反問,“君子遠庖廚,本座怎麼可能會這些,我以為你會……”
“不會!”
她拒絕的幹脆利落。
兩人大眼瞪小眼,很久之後,噲司琰敗下陣來,為難道:“這地方不好暴露,你身子又不方便下山,要不……要不你試試?”
“你敢吃?”
曲蓁嘴角微抽。
她做飯和針線一樣,簡直是毫無天賦。
這句話讓噲司琰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碗長壽麵,訥訥站了很久後,像是豁出去一般,“煮麵,煮麵總行吧?”
“本座來生火,你負責煮,怎麼樣?”
“那……行吧!”
不管怎麼說,兩個大活人總不能鋨死在這兒!
說幹就幹,借著角落裏的小灶臺,噲司琰趴著鼓搗了很久,才燒起了一股濃煙,嗆得幾乎難以站人。
“你,你趕繄出去,我自己煮算了!”
曲蓁被他趕了出去。
然後折騰了兩個時辰,總算端出了兩碗麵,清湯寡水不說,盯著那坨黑乎乎軟趴趴的東西,曲蓁戲謔的抬頭,“這就是少祭司的手藝?”
這玩意除了原材料和麵有關外,其他的簡直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