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兒走在江清月身邊,也沒忍住嘟噥了一句:“剛才裏邊發生了什麼?奴婢在外邊都聽到聲音了,香良娣好像很難受。”
“嗯。”江清月點了點頭,“她是病得不輕。”
“小姐又不是大夫,找小姐來又有什麼用呢。”繡兒撇撇嘴,“她們母女當初將夫人害得纏。綿病榻那麼久,差點兒都無力回天。現在她這樣,也真是遭了報應。”
誰說不是呢,江清月一直相信“天道好輪回”這句話。
從太子府出來的時候,江清月問著守門的侍衛:“來給香良娣看診的大夫,都是哪幾位?”
“是兩名府醫。”那侍衛回答。
“沒有從外邊再請大夫來?”
那侍衛笑著回答:“縣主真是說笑了,咱們太子府的府醫雖然比不得宮中禦醫,到底也比外邊的大夫們強多了。他們若是都治不好香良娣的病,那外邊的大夫更沒什麼用了。”
“知道了。”江清月說著,下了台階,又回頭望了一眼太子府恢弘的牌匾。
大雪紛紛而落,繡兒請江清月上馬車,但是江清月卻沒有上車的意思,隻是說自己走走。
繡兒從馬車上將鬥篷拿了下來,給江清月披好。
“你先回去吧。”
繡兒點了點頭:“小姐,您小心一些。”
江清月拍了拍繡兒的肩膀,轉身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很快,她便到了西海使臣下榻的驛館外邊。
仰頭看了看這氣勢恢宏的閣樓,江清月走過去,稟明了身份。
門口的侍衛即刻便帶了她進去。
不是為了別的,她過來主要是想看看那西海的小太子,問問他被擄走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燕鳴山的這幫子山匪,江清月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兒。
侍衛帶著江清月穿過九轉蜿蜒的亭台樓閣,到了後院,便請她獨自進去。
還沒進屋子,江清月便聽到了房間內傳來的歡聲笑語。那西海小太子猶帶著點兒稚嫩的聲音尤為明顯,正笑得不能自己。
江清月走過去,敲了敲房門。
來看門的正是西海小太子元淙,他手中還拿著一個果子,正吃得不亦樂乎。
“江姐姐?”他瞪大眼睛,然後轉頭,“顧哥哥,是江姐姐來了!”
房內的圓桌邊還坐著兩個人,是顧辭和玉琤。
“縣主來了啊。”顧辭勾唇輕笑,對著她招了招手,“正好,我還打算著人去請你呢。”
江清月撣了撣衣服上落下的雪花,這才走了進來:“請我?有何事?”
“並沒有什麼重要之事。”顧辭道,“飽後茶勳真易策,雪中酒戒最難持。外邊落雪,這裏有一壇上好的胭脂醉,想請縣主來一並品嚐。”
江清月看著顧辭手邊那深棕色的酒壇子,走過去,坐下。
顧辭拿過一個嶄新的青釉酒盅,給江清月倒了一盅。
元淙走過來,在江清月身邊另外一邊坐下,眨巴著眼睛看著她:“江姐姐,你是來看我的嗎?”
江清月點了點頭:“是啊,我是來看你的。”
她想的是,這小太子從小養尊處優,從來沒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這次被歹人擄去那麼多天,不知道有沒有遭受什麼虐待,別生出什麼心理陰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