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盧玉簫更是毛了。
他因為酒醉和困倦而通紅無比的眼睛死死盯著楊嬌嬌,冷笑一聲反問道:“考慮你的感受?你有考慮我的感受嗎?我大哥現在還昏迷不醒,你作為弟媳不替我大哥的身體考慮,反而和我說什麼趁機奪權?你這是將我置於何地!”
楊嬌嬌眉頭一皺,立刻反駁道:“我也是為了你好啊!我在京城這麼長時間也聽說了,自從你爺爺去世之後,這府內上下一直都聽的是你大哥的。人各有誌,我也不願意你一直都被你大哥壓著啊,我又沒有惡意,你何必這麼動怒呢!”
見這楊嬌嬌非但沒有認錯,反而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盧玉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覺得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粗鄙而又膚淺,滿腦子都是錢財權勢,就再也想不到旁的什麼了!
相比之下,盧玉簫才覺得翠翠簡直是善解人意到了極致。
翠翠也會和他說這些,但是人家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會在他不願意聽的時候就住口,不像這楊嬌嬌,喋喋不休說個沒完。
越想,盧玉簫越是覺得這楊嬌嬌粗鄙不堪。
他一把甩開了楊嬌嬌的手,直接出了房門。
任憑楊嬌嬌大喊大叫,盧玉簫都沒再回來,反而,將丫鬟給喊了進來。
“二公子去哪裏了?”楊嬌嬌問。
那丫鬟不安地絞著雙手,怯怯地道:“二公子好像是往……翠姨娘的屋子裏去了。”
楊嬌嬌勃然大怒,怒罵一聲,將床上的錦被全都扔在了地上。
新婚之夜,他竟然去一個姨娘那裏!這讓別人知道了,要怎麼笑話她!
而翠翠那邊,她本來已經安寢了,見到一身酒氣帶著怒容的盧玉簫進來,著實將她給嚇了一大跳。
盧玉簫二話不說,直接翻身上了床,麵朝著裏邊就睡。
翠翠想了想,還是將被子給他蓋上,又輕輕下床,將房中的青竹香換成了暖香。盧玉簫睡覺的時候很喜歡聞這個味道,暖意融融的,尤其是在這春寒料峭的夜,會別有一番溫情。
盧玉簫閉著眼睛,神智倦怠。聞著這種縹緲而出的暖香,心思逐漸暗安定了下來,沉沉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兩日,天色陰沉,像是要有一場暴風雪。
盧玉景在第三日中午醒了過來,一醒來就說自己的臉上好痛,江瑩給他的臉上換了藥,痛得盧玉景更是頭皮發麻。
他抬手摸了摸,隻能摸到厚厚的紗布,不由得一陣惶恐。
他逼著江瑩將鏡子拿了過來,看著鏡子裏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半張臉,嚇得差點兒沒暈厥過去。
盡管江瑩一再說,臉上隻是個小傷口,讓他不要在乎。但是盧玉景自己能感覺出來,要是隻是個小傷口的話,不至於裹成這個樣子,他也不至於這麼痛。
過多地關注自己的臉,導致盧玉景並未察覺出身上的其它地方有什麼不適。
盧玉景又睡過去之後,江瑩才回到自己的屋子裏。
“我讓你找的人都找好了嗎?”江瑩問著喜兒。
喜兒連連點頭:“是,都找好了,都是頂尖的高手,夫人放心。”
“好。”江瑩麵孔逐漸變得陰狠,“就今天晚上,讓他們去宗正院,將那個崔紫芙給我解決了!竟然還妄想對我兒子下手,這樣的人我留她不得!”
喜兒連連點頭。
她想的是,還好小公子沒出事,要是小公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夫人又該發怒到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