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手攬韁繩,編在身穿藍衣的清涼山方陣裏麵,左手是張三,右手許晶,還有敬綬、政政等一眾兄弟班弟子,也是巴不得樊劍趕緊下令開拔,跑起來還能涼快些。
校場之上五色旗幟鮮明,太初劍宗是黃色,承明劍宗黑色,金華劍派白色……敬綬看到麒麟閣的紅衣方陣與別人不太一樣,全都是頭盔、護手、靴套……整副的重型鎧甲將人和戰馬一體包裹得嚴嚴實實,便向身旁政政詢問:“他們怎麼穿這麼多,也不熱嗎?我記得你們東樓國的開河甲兵就是這身裝束吧?”
政政臉上還帶著絲鐵血之氣,點頭說道:“麒麟閣本就和我們不同,人家修煉用的就是重劍,專門為鐵甲軍提供兵員呢,都是些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主兒。”
“好了!”
點將台上樊劍大手一揮,飛身一個起落跨坐上了由兩名親兵攬住的戰馬。他目光橫掃過五大方陣,運足內氣朗聲說道:“此次出征若能旗開得勝,本將保證你們所有人,就算是腿斷了,也能躺著吃喝上一輩子。所以,東樓國的兒郎們,拿出你們的勇氣,出征!”
三萬騎兵出發了。不像是浩浩蕩蕩的進軍,倒像在舉行一場不惜馬力的競賽。沿途各城鎮早接到命令,提前準備好軍馬給他們替換。趕路不分晝夜,樊劍隻要求每天中午連吃飯帶睡覺休息一個時辰,哪個門派來晚了就沒份兒,若是有超過一個時辰才趕到集結點的,一律斬首。
就這樣,僅僅十二天頭上,援助近江的大軍便陸續抵達了東樓國的北方邊城。然而也隻能到這裏了,再往前就是十六國聯盟之一的肥宇國鎮南關。
此地原本早就被近江軍攻占,可是近江被圍在肥宇國腹地的梭峽之後,聯盟軍又重新奪回關隘,這樣等於是近江腹背受敵,而五大門派的援軍想要接應他,就隻能先拿下鎮南關。
兩軍交戰細作先行,援軍趕到之時,早已收到消息的聯盟軍同時也在鎮南關內增派了重兵防守。其意圖很明顯,不惜一切代價消滅近江。
梭峽,地如其名,兩頭窄中間寬。近江此刻正和他麾下的五萬巨闕軍苦守在峽穀當中的一處高地上。麵對四周數倍於己的聯盟軍,他們已經堅持了半個多月,人困馬乏糧草不濟,形勢岌岌可危。
儲計是近江身邊最為親信的副將之一,入夜時分,他匆忙趕回營中,來到近江的軍帳。
“軍主,”儲計一來就興奮地說道:“他們果然分出五萬軍隊去駐守鎮南關,我們要不要趁機突圍?”
“這是意料中的事。”
近江平靜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留在這裏的目的就是盡可能多地吸引對方兵力,隻要再拖上一個月,那麼巨闕軍就可以吃掉西連平原上的十萬敵軍,開河軍也有足夠時間去占領靈根國全境,切斷元洲方麵的小動作,到時候便能穩操勝券了。”
儲計聞言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敬佩之意。軍主不惜以身犯險用自己做餌,隻帶著五萬軍士就生生地拖住了聯盟國近二十萬大軍。
可以預見,一旦上述的計劃完成,那麼巨闕與開河兩軍回指之日,即是聯盟國崩潰之時。他真不愧為東樓國的戰神。
“可是……”儲計不無擔憂地說道:“軍主,敵軍還有十五萬圍在這裏,萬一國內的援軍不能及時突破鎮南關來援,那我們就很危險了。”
近江淒然一笑,“為將之人本不該說這樣的話,但……聽天由命吧。”他說,“布局已成,用我的死去換取提早五年統一生洲,不是很劃算嗎?”
樊劍帶領著三萬劍士很快就離開邊城,駐紮在了鎮南關下。這裏也是一處形似葫蘆的山穀,鎮南關就恰如卡在葫蘆中段的一片隔膜,兩側都是崇山峻嶺,易守難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