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鎮南關大捷(1 / 2)

二次攻城樊劍沒有再等待,秦毅剛離開他就即刻下達了進攻指令。

雙方不是第一次交鋒了,套路彼此都熟,這邊還是由麒麟閣的甲兵打頭衝鋒,隻是與上一次不同,他們都是徒步翻越壕溝的,並沒有騎馬。

前次攻城戰中丟掉大劍的麒麟閣劍士隻能利用撓鉤攀援,而城上的守軍也不再遮遮掩掩,一開始就直接投下滾木礌石給予痛擊;太初劍宗隨後跟上,也是步軍,然後是金華劍派,承明劍宗卻被放到了大軍最後,排在清涼山的後麵。

已經有人登上城樓了。秦毅帶領兄弟班弟子也來到壕溝前麵,將幾駕大車搬空,對應著地道口一字擺好皮排。

甕城之內,一支預警箭突兀竄上天空,綻放開了紅色的煙霧。有多少人能注意到不清楚,而秦毅的目光卻一直都越過城樓,在等待著這個信號。

“動手!”

又過去許久,盤算著進入地道的敵人應該不少了,秦毅一聲令下,那些攜帶來特殊柴捆的兄弟班弟子便全都點燃引線,站在溝上往地道口中輪番投擲木柴。

“轟!”

敬綬搞出來的東西簡直就像火油沃於柴山之上,瞬間燃起的高熱火焰登時便把離著壕溝較近弟子的眉發都給燎了。近百人牽扯住的皮排這時候再一鼓氣,焰浪順著地下通道似條火蛇般地直躥了進去……

一鼓盡皆焦爛——都用不著第二下,皮排鼓足氣扇一次就夠了。而且十洲之人尚不知曉的是,其中的氧氣瞬間會被清空。

據後來生還的、當時還待在甕城中照敬綬吩咐發出信號的那些東城兵說,他們親眼見著火光就從地道口上騰出到了地麵,至於已經下去的那些聯盟軍……隻好祈求聖祖保佑,不,聖祖也保不住,就是不知這樣的死法還有沒有機會去聚窟洲了。

之所以前軍都不避鋒鏑徒步接近城牆,為的就是給皮排騰出地方,也為了排在最後麵的承明劍宗騎兵可以迅速馳援。

秦毅這邊剛剛收好皮排讓開道路承明劍宗的弟子就趕到了壕溝邊沿,他們舍棄掉馬匹,快速躍下溝塹鑽進地道,敵人一定不曾想到,自己的埋伏會變成為對手的突襲,一手好牌打爛了。

最先登城的大軍下到甕城沒有第一時間進攻,而是奪下了城關,斬斷吊橋拉起閘門,首先釋放那些被押來與他們交戰的東城雜兵出城——這是樊劍與秦毅事先約定好的。等這一萬兵民出得城來,秦毅方才率領兄弟班和清涼山其餘弟子由城門入城,與大軍合兵一處壓向甕城中的守軍。

聯軍依然采取三麵防守的陣勢。他們人數占優,可以做得到。醫術調理出的藥人照樣勇悍,樂工也還是那麼煩人,然而就像木桶上麵的短板,唯一的疏漏終成泛濫——地道。這一次如潮水般湧出地道的不再是肥宇國的射手軍——他們已經化為灰燼——是承明劍宗的劍士。

大軍也再無後顧之憂,可以全力壓上,而承明劍士的分襲又給了樂工們一個措手不及。提起近戰搏殺,樂工就好似突然遭遇餓狼的一大群懵懂的綿羊。

這就隻剩下靈根國的藥人和肥宇國餘下不足兩萬的射手了。射手很快退居內城,關閉城門固守在了內城的城樓上麵,而側麵的靈根國距離內城較遠,又不敢放棄抵抗全力奔逃……

邊戰邊退實為下策,心無旁騖的劍士們等於是三個打一個,藥人也扛不住,靈根國軍隊除去幾百名被射手們接應到內城去的醫工,其餘便同那些仙音國的樂工一樣,全軍覆沒。

到處都在死人,每時每刻,鮮血橫流殘肢遍地,秦毅感到的隻有震驚。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了戰爭的殘酷,第一次感受麵對麵的拚殺,究竟是何種力量操控人們這樣做的,一部分人舍去性命不要,隻為殺死另一部分人,莫非他們也像《謫仙》劇中的木偶一樣,被一根看不見的線繩牽扯著東奔西跑?

怎麼會這樣?大家為什麼不能和平相處,平平安安地去為吃飽飯而努力,難道真像近江道長所說,我們不去打別人別人也要來打我們嗎,隻有先把敵人消滅掉百姓們才能吃上飽飯?那敵人呢,戰敗國的百姓又將如何?

帶著這些疑問,秦毅很想馬上見到近江,聽他親口解答。這還是秦毅沒從地道經過,不像那些承明劍宗的弟子,早已對他產生出了無比的恐懼。比香國太子,比傳聞中兄弟班的班長更加冷酷。聚窟洲什麼樣沒人見過,可他們相信,哪怕是去往聚窟洲的路途都不會有那條地道漫長。

張三和許晶幾人原本就自發地圍在秦毅身邊充當起了他的保鏢,那四名禁軍的劍士也一樣,就連守護敬綬的兩人也都把重點放在了他的身上。

這時張三卻突然慢了下來。他看到了一個人,那天在營地中一腳把他踹到地下的麒麟閣甲兵,這家夥不是拚在最前麵阻擋射手麼?怎麼就落後了這麼多,都退到清涼山的陣營中了。

“原來如此……”

很快張三就明白過來。日前大軍從東城出發的時候他多看了這人幾眼,早上排陣也是,這種不同尋常的關注被對方留意到了,此人此刻便正在尋找他,想趁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