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兄弟班裏,政政望著台上的秦毅,呆呆自語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敬綬問。
“前些日子,班長找我打聽過許晶的仇人是誰……”
許晶也在旁邊,聽得真真的,猛轉過頭看著政政,“你再說一遍?”
政政歎息著拍拍許晶肩膀,說道:“你誤會他了,我們都誤會國王了,他不帶著我們向門派請願,是知道我們很可能會死在台上,而你的仇……國王早準備替你報了。”
許晶望去擂台。這一刻,秦毅破爛棉衣襯托出的蕭瑟背影將永久地留在她的腦海當中。
“就算我個人請你幫個忙,盡力去試試好麼?”
“不行……”
想起當初與秦毅的對話許晶淚水再也無法控製。她曾被他的冷漠傷害到了,從那之後就再沒同他講過話,而他卻……
秦毅挑戰盧光確實是要為許晶報仇。他問過政政,許晶的父親就是在上一屆的排位賽中被盧光於擂台之上斬殺的,雖然不明白許山首座為何無動於衷,可秦毅不是許山,他不會放任這個過節兒留下,聽憑許晶將來再去犯險。
也不隻為了許晶,還有胡教師。
胡勝死的那天,曾收到消息說晚上會有一名太初劍宗的仇人跟著另外幾名弟子去楊花巷妓院,這報信之人便正是王掌櫃,而那名劍士,就是盧光。後據王掌櫃所說,盧光根本就不曾離開過門派,但他的消息來源又絕對可靠,那……
“他一定是臨時得到消息才取消行程的,”王掌櫃當時很肯定地說,“你們清涼山有內奸,大內奸。”
有沒有內奸秦毅不考慮,和他關係不大,而殺死盧光也就當是完成胡教師的遺願了。
站在台上,眼前的矮個子盧光神情鎮定,他扯掉弟子服,被線衣包裹著的短小身材粗壯有力,整個人都散發出那種危險的殘忍氣質。
“你想殺我?”盧光開口問,他是少有的不忙動手,也首先要仔細觀察對手的人。
自己還是心急了,輕易就被他看穿。秦毅說:“你不是也想要我的命麼?”
盧光點點頭,“你是個厲害的對手。”他說,“看來初賽上,我弟弟確實是死在你手上的。”
誰啊?秦毅沒反應過來,跟著他就想到在禁地當中被野獸給分食掉的那名劍士,原來他還是盧光的兄弟。
那就打吧。秦毅這一次當先出手,盧光挺劍相迎,兩個人開場便都使出了搏命的招數。
幾個回合下來秦毅漸感吃力。盧光不愧是老牌強者,內氣充沛不說,手足間的力道也大,在台上他就彷如一個與長劍融為一體的肉團,進攻迅猛淩厲防守無懈可擊,基本上是帶著秦毅在打。
“比二層的傀儡還要強……”秦毅很快就了解到他和盧光之間的差距。自己並沒有真正意義上戰勝過任何一個傀儡,無論經驗還是實力都難與高手比肩,而唯一可能取勝的辦法,就是貫心刺。
身上剛止血不久的傷口被再次撕裂,秦毅臉發白嘴發幹,都快有些撐不住了。接連戰鬥這麼多場,體力確實難以為繼,可盧光不也就是比自己少打一場麼?怎麼他就跟沒事人一樣?
還真說對了。太初劍宗誰不知道,盧光在打鬥和搞女人這兩件事上是永遠不知道疲倦的。就連楊花巷裏資格最老的妓女,見到他都要開出數倍的價錢,然後才會看在錢的份上極不情願地接受他的蹂躪。
尤其是在生死對決的關頭,最危險的情況莫過於秦毅此刻的表現——無法再集中注意力。眼睛瞧東西都帶上了重影,頭昏腦漲節節敗退,也許兩三招,也許就是下一招,他就要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