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的弓箭手射殺一撥完後緊接著衝鋒,桑哈最後隻剩下十幾個人落荒而逃,連巢穴都丟了。
糧草、軍械還有女人,疤臉占據了桑哈經營得如同一座小鎮般的大本營,樂得快要合不上嘴。
他真的任命秦毅為軍師,地位更在大胡子之上,而秦毅身不由己,他知道疤臉並不信任他,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秦毅隻好不斷出謀劃策,幫助疤臉兼並其他匪盜,最終取代了桑哈,成為漠北最為強大的一股悍匪。
幾個月過去了,秦毅想盡辦法都沒有打聽到張三和黑瞳的消息,原來這裏距綠洲城已經很遠,而疤臉也絕不肯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究竟該何去何從呢?眼下又沒辦法聯係上飛來驛,也不知父王那邊是什麼情況,總不能就此安心做個強盜吧?
秦毅心急如焚,他在匪幫裏麵也無法結交親信朋友,這些人不會聽他的,殺掉疤臉再容易不過,可事後如何脫身?即便能逃掉,沒有熟悉地形的向導和駝隊進了沙漠也是找死。
疤臉匪幫現在待著的這座城鎮是早年被風沙埋掉又重見天日的一座古城,桑哈占領時期,曾把它命名為白頭城。
這是一個美好的願望,白頭城不在安全線上,早晚還是得被黃沙吞沒,這一點沙盜們再清楚不過。然而他們並不在乎,沙盜本就是沒有明天的人,考慮不了那麼遠,且落得今日快活便就足夠。
白頭城裏隻有兩種人——沙盜和女人。這些女人要麼是被誘拐劫持來的,要麼就是被商隊丟棄、販賣或者從其他匪徒手裏搶來,也有少數為口吃食自己送上門的,總之她們一樣是沒有明天之人,被沙盜們圈養起來當做泄欲的工具。
工具是沒有人格的,就連性命都是朝不保夕。那些因生病或強盜爭風吃醋而被殺的女子每天都有,甚至年過四十的也要殺掉,白頭城,這是個真正不許人間見白頭的殘酷地方。
有男人有女人,自然也就會有小孩子,孩子們的淒慘命運不忍過多描述,恐怕神靈知道也會落淚,反正秦毅是受了很大的震動。
時近六月,秦毅已經變成個結實的壯小夥,他被大漠的毒日頭曬得快和張三差不多黑。沙漠上能有口喝的水就不錯了,洗涮那是說笑,而風沙又大,秦毅隻好也學其他沙盜,剃了禿頭,雖然身上那味道如同掛了一大串羊下水,好歹是再不用為頭發的事情煩心。
現在的他,從口音到模樣,任誰也不會懷疑他不是元洲沙漠人了。
大胡子地位被秦毅搶走,竟然一點都沒有怨恨。起碼表麵看來是這樣,他見到秦毅總是禮敬有加,而且有事沒事的也老愛找秦毅閑聊,對了,就秦毅那腦袋還是他給剃的。
從大胡子身上秦毅知道了很多大漠和沙盜的故事,兩人看起來關係不錯,但秦毅不會真和他交心,誰知道這人是不是疤臉的試探。
秦毅從未在人前顯露過武藝,否則疤臉恐怕一刻都不敢讓他近身,他給自己編排的身份是生洲走私販子雇傭的保鏢,快到綠洲城的時候不知怎麼就被大風給刮跑了,半真半假也合情合理。家就住在永定城,祖上姓江,第一次來大漠深處,冬天時候家裏會有個相好的等他回去,他不能負她,所以從不玩女人,隻要一點酒和肉就好,謝謝,不要人肉,秦毅說他尤其怕死。
北方的沙漠夏天熱倒是還好,幹曬,正是在日光最足的那天中午,秦毅從一個女人的身上找到了擺脫疤臉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