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傳信之誤(2 / 3)

秦毅兩手捧著錢袋,又呆了。

“唉!換我就自己個兒吊死了……”逍遙說。

相隔兩排空院的雜役房內,負責監聽秦毅屋子那人擱下筆,等了許久,手中竹筒再無連續的、能被解讀的動靜傳出。他小心翼翼地將竹筒放去一個帶鈴鐺的木架上,然後伸個懶腰,拿過一張新的皮紙開始謄寫。

寫完對照著再看兩遍,這人來到門邊輕敲兩下。外屋有人打開門,問他:“有情況?”

“對,需要立即上報。”

“是拂林部的烏延娜吧?我們剛看著她離開。不能等到明天早上?”

“就是她。不能等,蘇伐謙曾向烏延娜提過親,她還交給他一封書信,兩人可能是戀人關係。”

“提親?攝圖那邊從沒彙報過啊。明白了,我現在就去。就這兩張嗎?”

“就這些,別被人瞧見。”

外屋那名雜役收好羊皮匆匆出門。小半個時辰後,馬廄的一位中年馬夫和守門衛士打過招呼,來到學堂對麵街尾的酒鋪敲門打酒。

又過去半個時辰,東西在倒手過四次之後,交到一名身材矮小的中年人的手中。他叫雄蕊,花溪國人,現為紅砂近衛軍第三營的主將。第三營的職責原是針對生洲、特別是東樓國的密探輸送,而新一屆的競選班開課之日,他們因為生麵孔多,也接手了有關神選堂的監控事宜。

雄蕊看過羊皮記錄,命令手下:“馬上去二營,向他們核實此事。還有,盯著蘇伐謙,等著他寄信,然後先命傳驛站給我原樣抄錄一份送來。”

普通班第二天是文藝課,烏延娜沒去上。她早早來到學堂對麵的一家小鋪,靠門邊坐了,要了熱奶和馬腸,邊吃邊等。

出來了。昨晚在蘇伐謙住處見過這家夥,戴頂鼠皮帽,縮手縮腳地挨著牆根兒走,方向正是距離學堂最近的傳驛站。

烏延娜丟錢在桌上,扶起長袍後的連帽,遮住嘴臉,起身跟了過去。

梅錄啜走進傳驛站,核對地址、付款,把秦毅早上交給他的書信寄出,收了個小木牌便走,打算雇車去遠一點的集市轉轉。

烏延娜目送他走遠,正要過去,可有個馬夫搶先了一步。她氣得直跺腳,隻能繼續等著。

馬夫半晌才出來,看看再沒人了,烏延娜快跑過街,側身閃到門內。

“客人要寄書信還是物品?”夥計上前招呼。

“唔……”烏延娜靠近櫃台,“剛剛家人幫我寄封信去攝圖狼主城,他好像拿錯了……諾,就是這封!”

掌櫃的才給馬夫抄錄完書信,重新縫好口從屋中拿出,正要按地址歸置,不防備烏延娜眼疾手快,探過身一把從他手中奪過錦囊,細細察看起了封口。

“放肆!”

他手拍櫃上,借力一躍翻過櫃台,那夥計已是堵在了門口的皮簾前麵。

烏延娜沒等他們出手就隨便把錦囊朝櫃上一丟,“沒拿錯。”她說,接著又掏出封書信,“我還有信要寄。”

“傳驛站是國家所設,客人再不敢這般沒規矩了。”掌櫃想了想並未發作,他撩起台板走回裏側,收好錦囊又說:“要是讓飛來驛知道,你今天恐怕很難走出去。”

“還能不能寄信了?”

“可以。”掌櫃看向夥計,“替客人核對。”

烏延娜很快辦理完,扔下錢一言不發走了。她沒想到,蘇伐謙不單氣量窄,人還下作,自己的書信當真被打開過。

除他還能是誰?兩部貴族間的書信傳驛站大多會重視,所以才請他代發,這人怎麼……

午前時分,兩張書信的抄錄卷和昨晚的監聽記錄整齊地擺在平一人的案上。

“先不看了,吃完飯我還要進宮。”平一人掃眼桌案,吩咐雄蕊:“簡短點說說情況。”

“是。”雄蕊收拾好羊皮卷,說道:“烏延娜曾拒絕過攝圖蘇伐謹的提親——這是我們目前所掌握的事實。然而我們並不知道,在那之後,她竟和蘇伐謹的弟弟,也就是蘇伐諾搞上了。我們不知道兩人通過阿曼傳信、不知道蘇伐謙也派人去拂林提過親、不知道阿曼失蹤……我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