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是真的嗎【第六卷完】(1 / 3)

乃木阪46在上海的演唱會,順利結束了。

這是第一次、完全由次世代ace們帶隊的海外演出,在齋藤飛鳥這樣的人氣成員畢業之後,連成員們自己都沒想到,在華夏還能做到座無虛席。

——偶然聽運營說起,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邱洋這個華夏人在霓虹的走紅,也為華夏帶去了不少關於乃木阪的熱度,增添了相當一批海外粉絲來著。

演出的成功,最激動的要數yoda、美月、還有賀喜這些被各方寄予了厚望的成員了。重壓之下收獲的成功,讓女孩們在演出後回到霓虹的第一頓慶功宴上,隻是幹了個杯就喜極而泣,抱成一團抽泣著。

不過哭過哭,到烤肉上桌的時候,大家還是光速抹開了眼淚,全神貫注地盯著桌子上的燒肉。

——要是不盯著的話,抹個眼睛的工夫,明明是自己辛辛苦苦烤好的肉,就有可能不翼而飛。

“嗡嗡……”

就在賀喜遙香用夾子給肉翻麵的當口,她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真是的……誰呀……”

她不情願地從鐵板上收回目光,果然,隻是拿出手機的片刻,那塊肉又不知被哪雙筷子夾走了。

“啊啊啊,好煩!”

可是她的煩躁,卻在看到來電人姓名的時候,瞬間消散了不少——誒?他怎麼會打電話來?是來祝賀我演出成功的嗎?還是接著上次的話題,來興師問罪?

“——喂……邱洋哥嗎?怎麼啦?”

因為同桌還有別的成員,賀喜遙香鬼鬼祟祟地,稍稍壓低了些聲音。

“……”

電話那頭並沒有接口,隻是隱約聽得見玻璃杯和桌台相碰發出的清脆聲響。

“……喂,我說,這才是傍晚啊,天才剛黑,你怎麼都喝上了?”

“……”

依舊是無邊的沉默,賀喜忽然有些氣惱了——什麼嘛!明明是你主動打電話過來的!一句話不說算什麼意思!

再連帶加上剛剛被搶掉的肉的氣憤,她忿忿地就想掛斷電話。

“——kakki醬……”

就在她即將摁掉通話的時候,電話的那頭忽然輕輕喚起了她的名字,驚得她心下一顫,差點都沒拿穩手機。

“……嗯?怎麼了?”

盡管隻是簡單的叫了她一句,但賀喜隱約能感覺到,邱洋哥的狀態似乎並不太好。

“……來……來喝酒嗎?現在。”

他的聲音有些含混而沙啞,看來不隻是傍晚喝起來這麼簡單——這分明就是已經喝醉了啊。

“……現在?在xxx那家店嗎?”

“嗯……”

“可是,我這邊現在慶功宴剛剛開始,有點走不開誒……要不我吃完了,早點結束去找你?”

“……”

那一頭的呼吸聲漸漸重了起來,似乎完全沒有繼續對話的能力了。

“什麼嘛……真是的……”

賀喜遙香聽了快一分鍾邱洋的鼾聲,確定了他應該是睡了過去,也就小心翼翼地掛斷了電話——既然他都不省人事了,自己也沒必要火急火燎地趕過去,等這邊吃完了再聯係他吧。

話說這家夥什麼情況,這才是晚飯的點,就醉成這樣了?還好是在藝能圈內的居酒屋裏,不然要是被小報記者拍到,怕不是落得個田中圭那樣、酗酒成性的惡名。

“下次可得好好勸勸他……”

賀喜遙香放下手機,重又回到飯桌上,心裏忽然有了小小的雀躍。

——邱洋哥醉了之後,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個,但是,已經會想到我kakki了呢!

……

……

“——這位客人……您還好嗎?”

叫醒邱洋的,是居酒屋相熟的店員。

“啊啊……抱歉……”

大概是他上一秒還在打著電話,下一秒忽然一頭栽倒在桌上,讓店員擔心他的生命健康了吧……邱洋一邊活動著僵硬的脖頸和腰椎,一邊埋下頭去,不去麵對店員關切的目光。

“再來一杯梅酒吧,冰塊少一點。”

“……好。”

店員答應的聲音有些遲疑——也是,就算藝能界的怪人再多,大概見多識廣如他,都沒有見過像自己這樣,連續三天每天下午在居酒屋門口等著開門,一喝喝到打烊的怪人吧。

而且,還總是開門一個小時就光速醉倒。

“——您的一杯梅酒。”

冰塊碰撞的聲音把他從愣神中拉回,他揉著突突作痛的太陽穴,接過了送到自己麵前的玻璃杯。

“謝了。”

他抿了一口,點頭朝店員致謝。

“——那個,邱洋桑……”

似乎是猶豫了很久,店員遲疑地開口。

“……邱洋桑你,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

邱洋沉默了,他明白店員擔心的原因——畢竟,悶悶不樂獨酌三整天的人,出於安全考慮,也得多問一句吧?

“沒事的。”

他扯開一個有些難看的微笑。

“——隻是因為這兩天比較閑,我那個酒友又不在東京的緣故……你知道的,那個小姑娘。”

“原來如此,失禮了,恕我多嘴……”

邱洋擺了擺手,悶頭又抿了一口。這個理由太具有說服力,連自己都差點信了。不過說起來……

他劃開手機屏幕,赫然顯示著他三十分鍾前給賀喜遙香打去過電話。

“……完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邱洋隱約有“撥出電話”這個動作的記憶,卻把電話內容忘得一幹二淨。

——嘛,不過以自己的脾性,多半是迷迷糊糊間,求她過來陪自己喝酒吧?反正自己直到打烊也都會呆在這裏,無所謂咯。

想到這兒,他主動跟店員提前招呼了一下。

“一會兒……如果小姑娘進來找我的時候,要是我醉了的話,把我叫起來好了,我怕她不好意思。”

“明白了。”

酒精漸漸在他大腦中氤氳開,意識模糊間,他感到原本完整的煩惱片段,被漸漸肢解成了一個個零碎的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