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茹煙也很鬱悶,哪怕在黑夜裏,她在大樓三樓,透過窗戶,一眼就認出了穿著日軍少佐軍裝,指揮弟兄的周小山。
當初永州的回憶,簡直不堪回首,而最讓她感覺羞辱的人,除了馮天魁,就是周小山。
尤其是周小山,自從他擔任副官,跟沈虹那個妖精狼狽為奸。
讓她的身份一下子尷尬起來,哪怕躲在春妮身後都藏不住。
別說穿上日軍軍裝,就是化成灰也認識。
這小子太警覺了,她從容的組織了好幾個射手,剛把槍舉起來,這小子詭異的開始翻身。
一擊不中,重機槍有慢了半拍,發現直屬連的兵在從後麵搬炸藥過來,立刻下令撤退。
帶著兵瘋狂的從主樓讓裙樓跑,知道跑出大樓。
肖戴餘和幾個輜重聯隊的軍官蠢的跟豬一樣。
看著對手人少,還想滅了對手,被王茹煙強迫命令撤出來才後怕。
可是還是有不少日本商人和阻敵的士兵,死在剛才的爆炸中。
這仗打了不到半個小時,警衛團傷亡八十多人。
直屬連的兵,四個輕傷,兩個重傷,帶去五輛卡車,被打壞了三輛,繳獲了四輛滿載軍服的卡車。
就是進入裏麵,收集到的手提包,一些箱子,裏麵大部分也是物資單子和票據,這些小錢跟銀行一比,就是渣渣。
繳獲車汽車沒有損失多,還得往車上轉移帶來的東西。
周小山頓時覺得這仗打的太虧了。
要是他知道,王茹煙在裏麵,剛才差點弄死自己。
說什麼也不會帶著汽車,忙著去搶錢。
讓他慶幸的是,上海三菱銀行旁邊,有活鬼子,還有避險的銀行職員。
還有七八輛鬼子卡車停在外麵。
偽裝日軍第六師團留守處的直屬連,脖子上圍著一個白毛巾,三下五除二,就把銀行大樓控製住了。
殺了裏麵所有的鬼子,搶了錢,付之一炬,然後繼續下一個點。
等他耽擱到快淩晨一點,大軍準備撤退的時間。
回到日租界碼頭時候,身後又多了十多輛卡車的錢,其中十輛卡車,都是沿途的收獲。
上海這破地方,就是麻煩事情太多,輜重團要拖拽大量彈藥隨行,空車隻有不到五百輛,一會時間都裝滿了,連城外跑團的兩百多輛彈藥車,也開進來了,再次在碼頭發現的軍火庫,裝滿大口徑火炮的炮彈。
輜重團也按照預定計劃開走了。
甚至部分搬運工,也在輜重團的組織下,趕著從上海籌集和鬼子丟在碼頭上的馬車,一起撤離。
倉庫裏依然還有大量的物資。
周小山幹脆分給這些工人,不管槍,還是罐頭,軍服,隻要參與裝卸的工人,看得上的,都可以拿回家,拿不走的,他就放一把火燒了。
不止碼頭上的倉庫在燃燒,火車站也在燃燒,連日租界鬼子方麵軍和海軍司令部外圍,也被馮天魁澆上繳獲的汽油,點了一把衝天大火。
即便不能阻止鬼子衝出來,也要把他們熏成臘肉。
就在這時候,湧來了好多上海讀書的學生,還有工廠搬遷失業的工人,鬧著要參軍打鬼子。
其中還有一些淞滬戰場的傷兵,有自稱打散了,有自稱送到租界養傷傷好了的,還有的說是什麼五花八門的失散的。
烏泱泱一大群,七千多。
被碼頭警戒的部隊,攔在倉庫外麵,搞得搶運的工人和輜重部隊都很緊張。
這麼多人,要參軍,根本沒法甄別,撤退需要分散突圍,周小山絕不會帶著他們跟大部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