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凱文回到宮中,坐在龍椅上批閱奏折,說實話早上在李府吃的菜肴,他至今回味無窮,回到宮中他還特別想吃,晌午禦廚做的菜,他真的一口都吃不下,巴不得李明陽馬上就可以進宮當值,做美味佳肴給他吃。
事關吃,趙凱文便想到李明德說的土豆,他認真地想了想,心裏很是困惑,繼而他便看向王公公。
“今日在李府的土豆你嚐了嗎?你覺得口味怎麼樣?”
王公公也在李府用過了早飯,嚐了李明德說的土豆,那滋味真的特別好,王公公如實說道:“說是美食完全不為過,老奴這些年跟著陛下也嚐過許多山珍海味,但都沒今日那土豆有滋味。”
“嗯。”趙凱文輕輕點頭,隨即便感歎起來:“就是不知道李明德會不會吹牛,若是土豆產量真的可以達到一畝三千斤,那真的就是神物,坤國百姓就不愁了,百姓的吃便有了著落。”
“哎,也知道是真還是假,朕真的特別期待,期望李明德不會誆朕,不然朕……”
話說到一半,趙凱文說不下去了。
王公公在心裏一麵斟酌著,一麵小心翼翼地說道。
“陛下,您放心,李修撰說過的話,一般不會假,也就過個十來日吧,陛下便可以見證奇跡,不急這一時半會。”
話是這麼說,可趙凱文心裏癢癢的,猶如貓爪,畢竟人都有好奇心,就好比挖寶藏,挖到了一點金子,就不讓挖了,哪裏有這樣的事情,一旦知道地裏有金子,當然想全部挖出來,哪裏能等待,說實話趙凱文一刻都不想等,但為了可以讓土豆長熟點,他隻能忍耐了。
所以趙凱文將心思收斂了起來,他看了看窗欞外的景色,藍天白雲,一切美得不行,不可方物。
“太子近日在作甚?”
王公公連忙回道。
“老奴不知。”
趙凱文將手中的奏折丟到一旁,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咬著牙齒說道。
“哼,那個逆子,朕讓他好好讀李明德編著的書,他認真看了嗎?”
王公公他下定決心要和太子撇清關係了,人家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然而太子暴戾,一葉知秋,太子如此下去,遲早會遭陛下嫌棄的,王公公可是人精,自然明白很,因此他委婉地回答趙凱文。
“老奴也不知。太子近日來都不曾來請安,估計是在忙學業吧。”
趙凱文心裏隱隱的感覺到趙弋的反常,但麵上卻不說,隻能冷冷吐出話來。
“罷了,罷了,不提也罷。”
……
李明陽很興奮,他要入宮當差了,一夜都睡不著,原來自己也有今日,他激動在哭,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他就是想哭,畢竟他太委屈了。
這些日子老爹一直看不上他,天天罵他,沒事便動粗,但是他有什麼辦法,他不如大哥有出息,隻能聽大哥的搗鼓菜肴,各種折騰,終於今日陛下吃到自己做的菜,對自己賞識,便封自己為主廚總管。
老爹對自己的態度也一改往日,就連府中的人看見自己,也是不一樣的眼神。
李明陽感覺自己終於揚眉吐氣了,不用在看別人臉色,但所有的一切都因為大哥,以後他要聽大哥的話,絕對不能忤逆,即便別人忤逆,他也要好好教訓他。
……
其實李明陽進宮當差,李明德心裏是非常擔心的,李明陽性子淳良,而且大腦還有些遲鈍,沒什麼心機,讓他入禦膳房當值,好似將他送入了大難之中。
不過如果,他不同意,不僅僅得罪了皇帝老兒,還得罪了二叔,這人嘛!要自己去闖蕩,不能全靠他一個人,所以李明德隻好讓李明陽進宮,也許傻人有傻福,指不定有另一番光景。
夜深了,李明德準備睡下,卻聽見敲門聲,他起身開門,明亮的月光之下,隻見趙嫣然身襲薄披風,娉娉婷婷地站在門口,一臉嬌羞的樣子。
李明德不由一驚,皺眉問道:“趙小姐?”
趙嫣然抬眸看著李明德,一雙美眸滿是淚意,但她忍住了,盈盈欲泣的樣子。
“李少爺,你真的喜歡花小姐嗎?”
李明德很錯愕,怎麼趙嫣然也關心這個話題,可他也不好答,隻能委婉地道:“趙小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個好像沒什麼錯吧,怎地趙小姐有意見?”
趙嫣然一怔,那噙在眼中淚便滾落了,猶如珍珠一般,一顆顆的直接落在了地麵上。
“原來如此。”
李明德很奇怪,趙嫣然居然哭了,一時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大半夜的來尋自己,就是在自己麵前哭,那要是被張子仁知道了,指不定會怎麼樣。
李明德趕忙安慰。
“趙小姐,你是想家了嗎?好端端的怎麼就哭了。”
趙嫣然心裏很苦,可她又不能說,隻能苦笑起來,她朝李明德搖頭,哽咽著道。
“不是的,不過是風吹進了沙子,揉揉就沒事了。”
她心裏真的很苦,自從知道李明德同花靈微共處一室,她的心便碎了,很多次她想跟李明德說明心意,但是,她都沒有表達,因此她害怕被李明德拒絕,她丟不起這個人。
可今夜,她睡不著,左思右想,覺得應該找李明德把話說明白,可見到了李明德,她問花靈微的事,其他的話便說不出來了。
她覺得自己的心破了一個大洞,呼呼的風在哪裏肆虐她鮮血淋漓的心。
“你早點歇息吧,我無事,不過是隨口問問。”
李明德正欲回答,趙嫣然轉身就要走,他揪住她的手,他以為趙嫣然想回家,但經過上次趙晉的事,她又不敢開口,畢竟趙晉的那件事,太可怕了,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所以他拉住她,想問清楚。
“如果你想家,我明日便命人送你回去,沒關係的,不要怕麻煩。”
趙嫣然側過頭,一臉期待地看著李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