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趙弋將趙鵬送回府,畢竟趙鵬還未娶妻,孤身一人,回到府上也就幾個內侍在身邊伺候著,趙鵬即便很疲憊,他也不急著進府,下了轎輦,便站在一旁,好聲提醒道。
“皇兄,不是臣弟多嘴,此事皇兄做的理虧,明日早朝不知道會掀起什麼風浪,皇兄若是願聽臣弟一句,您派人去給李明德道個歉,此事估計還鬧不到父皇哪裏去。”
坐在轎輦裏的趙弋麵色微變,隻可惜隔著簾子趙鵬並沒看見,但從趙弋的語氣裏,趙鵬感受出他的不悅。
“孤道什麼歉,二弟你不覺得自己很搞笑,孤可是堂堂太子,孤憑什麼為李明德道歉,他什麼東西。二弟你被李明德收買了,還是你自己沒本事,你自己怕李明德,孤可不怕。”
趙鵬很無語,一時竟是找不到反駁的話了。
“皇兄,臣弟真的是為您著想,李明德可不是一般人,他不是吾等可以招惹的人,您看就連父皇對他也是以禮相待,就憑這一點,皇兄就該明白……”
“夠了。”趙弋冷冷打斷趙鵬:“那是你和父皇的淺見,還有,你有什麼資格來說孤,你不過是北漢人的手下敗將,一個被俘虜的人,有什麼資格來管孤的事。”
趙弋戳到了趙鵬的痛。
被北漢擄走一事,是趙鵬心底的傷痛,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更不願人提及,而趙弋左一句右一句的提起趙鵬的傷疤,更是張開口閉口都是被擄之人。
這對於趙鵬來說,趙弋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所以他自然不客氣了,朝著趙弋作揖。
“那太子好自為之吧,臣弟告退了。”
趙鵬不想管趙弋的事情了,轉身便進了王府,將門扉緊緊關住。
一旁的林公公很是不滿。
“太子殿下,安郡王他這可是冒犯您,好歹也等您離開,他才進府吧,他這是……”
趙弋開口打斷林公公。
“無所謂,反正他也囂張不了多久,你來看,很快他便會求孤,他覺得李明德厲害,那明日就來看吧。到底誰厲害,此事孤明早一定稟告給父皇。”
林公公點頭。
“陛下是明事理的人,陛下肯定怒斥李明德這樣的人。明早安郡王就知道他錯得多離譜了。”
趙弋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起駕。
在趙弋的心裏,皇帝要維護自己的尊嚴,徐國舅是皇親國戚,皇帝肯定要維護身邊人的安危,現在徐國舅不知所蹤,李明德有嫌疑,雖然他不能進李府搜,但他可以命人彈劾李明德。
皇帝一向是護短的,何況徐國舅與皇帝乃是發小,從小便相識,關係甚好,如若知道李明德加害徐國舅,皇帝自然會選擇替徐國舅報仇雪恨。
當然這是趙弋的自以為是。
趙弋返回東宮,一直在心裏盤算著,明日的奏疏應該怎麼寫,又該派什麼人去彈劾李明德,想了一番,他的心裏美滋滋的,想到明日李明德會倒大黴,他自然是樂的。
於是趙弋立即命林公公去辦事,順帶也給徐夫人送了信去,安撫徐夫人。
做了完這一切,趙弋才歇下。
翌日,天剛蒙蒙亮,李明德便起來,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帶著周小多進宮上朝。
八月天的清晨,陽光得了懶病,起得晚,慢騰騰地從東邊升起,一瞬間萬道金光鋪灑下來,整個世界金光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