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同這一套說辭可是醞釀良久,一字一句都擊打在人心坎上,老昆廷半晌無語。
清了清嗓子,季同知道打鐵要趁熱:“讓我來告訴您真相,不是所有神邸都能像造物神一樣賜予您美好的。所謂的元素神,在我眼中也隻是一位實力極強的存在而已,元素神的結界,如果它隻是一個強大的魔法,您是否還覺得無法挑戰呢?”
“我並不具有強大的魔法實力,但我的元素體係與眾不同,那種魔法結界並沒有成為我的阻礙,這一點也是得到了慈恩長老鑒定的,心禪族的吟輝大師可以作證。”
“不錯,季檀越的話並不是妄言。”小神棍屁顛屁顛地跑出來,朝著老困廷行了個合十禮,“菩提追隨者都不打誑語!”
老頭望了望吟輝,確信這年輕人是心禪族人,盡管沒有魔法使用能力,但長期製造魔法器具使他對元素屬性的識別異常精確,對於大名鼎鼎的心禪族,自然有所了解,不至於擺了烏龍。
“慈雲長老是前輩長者,他的判斷我不應該懷疑,但我有些不明白,你們為何千裏迢迢來找我這個魔法殘廢?”老頭在相信季同後不免有些興奮,但長期領導一個種族讓他變得比較謹慎。
“請您不要妄自菲薄,尊敬的昆廷閣下!能否讓數百遺忘種族重見天日,最關鍵的一步就掌握在您的手上!”攻關有所成效,季同順勢又放出一個炸彈。
“恩?重見天日?你是說我們真的可以出去?”老頭張口結舌,這個樸素的願望是所有遺忘種族共有的。
“毫無疑問!”季同吹著大氣,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敢確定出去時是否會像來時那般順利。
“但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老頭的腦子沒轉過彎來。
“這麼說吧,我能進來就能出去,這一點您不懷疑吧?”季同循循善誘地解釋著。老昆廷小雞啄米似地點著頭。
“然後的步驟就很簡單了,都在您的‘鋼門’上!”一語雙關地說了一句下流話,一旁的吟輝嘿嘿直笑。
老昆庭自然沒有聽出弦外之音,低著腦袋一陣猛想,忽然使勁一拍,滿臉難以置信的驚喜,興奮道:“季先生,這樣做沒有什麼問題麼?”
“您認為會有什麼問題!”季同自信地笑笑,拍著胸脯給了老頭一個保證。
酒酣耳熱,相談甚歡。
酒是果子酒,季同小口小口地泯著,微微酸澀中自有一股清香。斯坦福橋的裏奧族牛頭人世代以廚藝立身,盡管食材稀少,卻也不妨礙他們製造出如斯美釀。
一頭碩大的烤製魔獸被抬上來。這是一種叫髭的小型魔獸,性格溫順,肉質肥美。烤全髭一直是城中各族大宴時的保留主菜,作為斯拉夫人的上賓,季同有幸品嚐到它的美味。入口清新,滑而不膩,牛頭人大廚的手藝果然不是蓋的,與季同的業餘級別不可同日而語。一旁一直扮演著神棍角色的吟輝早已按奈不住,幾乎露出狐狸尾巴。
不同於心禪族的艱苦,斯坦福橋的人們過地相對滋潤一些。除了野生的蔬菜水果,他們還在遼闊的草原牧養了一些性情溫和的小型草食類魔獸,雖然數量很是稀少,但也聊勝於無,逢年過節,總不至淡出鳥來。
觥疇交錯,老昆廷也已經有些上臉,叫嚷著給季同介紹席間的人,大多是族中的元老和俊彥,隻有幾個人引起了季同的注意。
一位斯拉夫傳統布衣著裝的年輕人,始終帶著一副邪邪的笑容。老昆廷介紹這是年輕一代中最有天賦的煉金術師,叫尤格維奇。他給季同的感覺有些與眾不同,主要體現在氣定神閑的神態上,有些類似於昆廷,在季同眼裏,任何一個職業的精英都應該具有一種自信的氣質。
另一位一身白衣的男子更有特點,一身虯結的肌肉與那素雅的白衣相映成趣,沒有半點和諧感。他兀自低著頭大塊朵頤,好不高興。索蘭格,綽號蚊子,一個流浪牧師,在斯坦福橋定居已經有三年了,據說他的部族在冥焰族的襲擊中盡滅了,隻有他輾轉流亡,直到來到這裏才過上安定的日子。季同實在想像不出這個彪型大漢怎麼會有個蚊子的外號,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