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勞露出春風般和煦的笑容:“傑夫先生,也許您不知道,我們榮歸城在半個月以前剛剛落成。作為第一批來這裏的客人,你們將被奉為上賓。我們的城主大人特地讓我來邀請你們去府上一敘!”
範甘迪心中一動。這個城市異常神秘,這位城主想來更不是凡人,恩,如果能攀上點關係,那說不定能撞大運!想到這裏,不覺有些激動,連謝了頂的腦門上也露出紅通通的光彩。
“這是我的榮幸,也是我們商隊全體成員的榮幸!”
一路由小勞引著,轉過了三四個街口。
城主府不似範甘迪想像的那樣金碧輝煌,反而是一派小巧別致的風格,這讓他不但沒有失望,更多了幾許期待。見慣了富貴之家,範甘迪知道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決不會竭力張揚,隻有那些暴發戶才會迫不及待地恨不得把全部身家都擺在別人眼皮底下。
園子裏有很多從諾坎普各地和遺忘之淵移栽的植株,春日裏紅花綠葉相映常成趣。範甘迪發現這裏的一草一木的布置都匠心獨具,心裏讚歎。穿過了花園,小勞打開一閃門,這個房間的設計特點顯然是簡單明朗。沒有太多的修飾,季同就那樣一襲素衣站在眾人眼前,背後站著一臉冷酷的平凡和樂嗬嗬的小小。
“這位就是我們的季城主!”
範甘迪局促地哦了一聲,還沒有從強烈的視覺衝擊中恢複過來。這位城主背後的護衛實在是太高大了,而且明顯是一位東方人,在他的印象裏隻有在帝都偶然見過一次的西方巨人族奴隸才能在身材上與之媲美。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範甘迪連忙道歉,季同灑然一笑,不以為杵。
一番客套,賓主落座。
望著眼前年輕得讓人意外的城主,範甘迪始終無法抑製自己的好奇。
“季城主,您姓季嗎?冒昧地問一句,您與炎黃九姓的季家可有什麼關係?”
瞬間,季同無比和藹的笑容一沉。範甘迪暗叫不好,心裏連罵自己愚蠢。
“沒有關係!”一個字一個字從季同嘴裏冷冷蹦出,望向範甘迪的目光已經有些不善。
有如實質的氣勢把範甘迪壓得一陣無力。“沒有關係才怪!”範甘迪心中一陣哀號。
“尊敬的城主,請原諒我的無禮,問了不該問的問題。”範甘迪的語氣誠惶誠恐,讓季同的氣勢微微一鬆,禿頂商人如釋重負。
“傑夫先生,你是一位商人,長年在外麵行走,應該見聞不少吧?”
範甘迪小雞啄米似地點了點頭,他在這年輕人麵前感受到的壓力,比起當初拜見戶部孫公爵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季同淡淡一笑:“不瞞你說,我在一年半前因為某些原因離開了唐夢,因此對這段時間裏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傑夫先生可否為我大略介紹一番?”
範甘迪眼中驚詫之色更重。一年半以前離開?那麼按照對名字的理解,難道這座雄偉的城池建造時間還不足一年半?自從進了這榮歸城以後,就有太多無法理解的事,但是麵對這位氣勢驚人的年輕城主,自己根本沒有充足的考慮時間。
甩了甩心中的謎團,範甘迪清了清嗓子
“自穎南之戰後,帝國五大勢力間初步形成了一時的平衡,短期內無論哪一方都不會有太大的動作。至於那些中小勢力,大多隻是在小範圍內割據,基本抱著觀望態度,待價而沽……”範甘迪一談起那些見聞就漸入佳境,複而眉飛色舞,原先的忐忑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等等!”季同聽得如墜雲中,“這穎南之戰是什麼?帝國五大勢力又是哪些?”
範甘迪楞楞地望向季同,看來這城主沒說謊,是真的完全不了解時事。
“請原諒,城主大人,如此請允許我從頭說起。”看到季同點了點頭,範甘迪開始娓娓道來。
“帝國的動亂要從七個月前永興陛下突然駕崩說起……”
“什麼?陛下駕崩?帝國動亂?”季同感到措手不及。望了望眼前的禿頂中年人,確信對方不可能在在欺騙自己。
就在一年多前,當時的永興帝雖然老邁,卻決沒到瀕死的地步,至少在三五年內,帝國還是他的帝國,那些鉤心鬥角也好,明槍暗箭也罷,該掖著還是得掖著,一時半會變不了天去。想不到風雲突變,季同暗暗狐疑,莫不是這其中還有什麼文章?
“傑夫先生,能否說說陛下駕崩時的詳細情況?”
範甘迪眉頭微動,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
“季城主,說起來,這件事還確實有些蹊蹺!”
“哦?”季同心裏一動,擺了擺手,示意範甘迪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