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碧落VS幻殺(1 / 2)

如老鷹捉雞般提著自己的兄長,季同晏爾一笑:“各位,現在是否該請那位司馬將軍回來善後呢?”

“不,帶我走!”一個咽啞的聲音響起,季青城有些艱難地動著嘴唇,望向季同的目光無比深邃!

季同愕然。

望了望父親清澈的目光,季同確信他不是在說昏話,這其中確實有所指。就連莫老眼中也閃過一絲疑惑,如今的情勢讓他有些投鼠忌器,當然,他也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對方若想輕輕鬆鬆便擺平,未免有些天真。

“你認為他們是真想讓我康複?”季青城說話聲依然有氣無力,但神情已經恢複了一往以來的冷竣。

季同一驚,思慮百轉,連連責備自己糊塗。帝國三大勢力不是傻子,對以爭霸唐夢為目標的他們來說,有一方穩壓自己一頭的勢力存在,就算並無立場,那也是無比尷尬的一件事。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在自己的地頭,有人替他做了他一直不敢做的事,洛天鴻當然希望能趁這機會將帝國軍神永遠留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裏。

所謂的延醫診病,不過是討好炎龍軍團的手段罷了。那絕對是一支強大到可怕的力量,洛天鴻曾不止一次YY將其掌握在自己手上,而所有分析的結果隻有一條,在這內憂外患的時節裏,自己迎來了最佳的契機。軍隊跟女人一樣,很多時候都需要一種歸屬感,季青城無疑就是那個載體,而自己的目標便是在潛移默化中漸漸取而代之。

這個道理並不深奧,以季青城的老辣,豈能毫無防範。且不說是否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行險動手,隻憑他踏足聖域的實力便有十足的把握在任何情況下自保。可歎的是,事物的腐蝕往往源自內部,季寒的悖逆讓他始料不及,幾乎葬送了一世英明。

“小五是吧?”季青城的目光有些複雜,“我不管你是否承認我這個父親,北疆的戰場還需要我,所以,希望你…呃,設法將我帶出帝都。”說到後幾個字已有些氣息不順,季青城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眾人心頭都隱隱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敬重抑或是自責?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季同淡淡道,“但你是一個合格的軍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安慰,季青城露出了一抹笑意。

莫老還在發呆,季同的話開始一字一句傳入他的耳中:“莫老,你我的恩怨咱們撇過,我且問你一句話。這麼多年來你在他身邊,圖的是什麼?”

季寒一直被捏著脖子,此刻的身子篩糠般抖起來,怒火和怨念一覽無遺,然而在季同的巨力麵前,一切掙紮都是徒勞。莫老忽然生出一種錯覺,這位曾在自己手上險死還生的年輕人漸漸變得高大。他這一生本沒有太多欲望,除了可望而不可即的聖域殿堂,便是親眼看著自己輔佐的人在大陸綻放光彩。前者遙不可期,而後者也開始變得飄渺,望著季同,莫老知道季寒永遠無法勝過這樣一個敵人。仿佛看破了許多虛妄的假象,莫老投向季同的目光不再像開始般充滿敵意。

“恐怕今天事是無法含混了,你我都需要走出去。此時的爭鬥意味著什麼我想你比我更明白,我想至少在離開帝都之前,咱們不妨擱置前嫌,合作一把。”

背負了新的擔子,季同等人的離開不再像計劃中那般從容,一但季青城失去蹤影,勢必受到帝都官方的圍追堵截。莫老可不比季寒,決不是一時三刻可以製服的,如果無法先消除這份負擔,衝出帝都的行動根本沒有什麼勝算。

莫老微微沉吟,望了望季寒,輕歎一口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你的提議在理,但我不知道有什麼方式可以不被發現地離開這地方?”

這話讓季同也是一楞,他也未曾想過實際操作的困難,畢竟這是戒備森嚴的季府,如果是自己一人還好說,但要攜帶傷病人員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畫,那張畫……”季青城嘶啞的聲音急促地響起。季同觀察到左側牆上掛著張古樸的山水丹青,畫工細膩,卻不太起眼。掀開那畫紙,季同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將那掛柄往外拔,用力…”

微一使勁,季同聽到一陣軋軋聲,原本光滑的牆麵上緩緩出現兩道縫隙,並一直擴大,一蓬久蓄的灰塵灑了出來,這竟是一道暗門。

“從這裏可以可以直通帝都西南三裏處一個小村落,以後的事,咳…,我想你能對付。”季青城說完無力地閉上眼。不知為何,他對這個接觸不久的兒子充滿了信賴。季同隻疑惑了瞬間,其實這條秘道的存在不難理解,這個世界上有種莫須有式的罪過叫功高震主,盡管有開國皇帝親自賜予的“兄弟”碑的庇護,但如果統治者真要降罪,其實並不怕找不到借口。多留一條後路不過是人之常情,通常隻有在任的家主才能知曉這其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