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2 / 2)

“既然大家都願意,我們就分做兩批人,一批人在營地值班,一批人先去洗澡,待暑氣消退回來換班。”

說罷,曹平安一把抓著衛茲的手,道:“衛老鐵,我們下河洗澡去,我看你都滿頭大汗了。”

衛茲趕忙回道:“將軍,下官在這營中處理軍機要務便可,消遣的事,將軍去就好了。”

“說什麼屁話,工作要幹,也要懂得休息啊,我以前加班還有酬勞,我沒給你酬勞,你還願意自己加班?”

“將軍說笑了,俸祿乃是朝廷發放,我也隻是想為大漢略盡一點兒薄力。”

“這軍中誰說了算?”

“自然是將軍。”

“那我命令你,陪我洗澡去,放鬆一下不好嗎,瞧你一天到晚繃著個臉。”

衛茲拗不過曹平安,隻能隨他而去。

曹平安領著軍士們挑了一處水流不那麼湍急的位置,紛紛縱深一躍,紮進了那涼爽的河水中。

曹平安躺在水麵上,感受著這涼爽的感覺,此刻竟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他自言自語道:“不知我那母親過得是否安康,這麼久沒有見到兒子,會不會擔心?”

“將軍是在思念家人?”衛茲聽見了曹平安的話,問道。

“你聽見了啊。”

曹平安和衛茲遊到一處淺灘,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他答道:“我媽一個人含辛茹苦地將我拉扯長大,這麼久沒有回家看望她老人家,不知她會不會擔心,要是知道我不在了,他老人家一定痛苦萬分。”

“這就奇怪了。”衛茲疑問著,又道:“世人都知道,將軍之父曹嵩曾位列三公,居職太尉,為何會是你娘含辛茹苦地把你拉扯大?”

曹平安猛的一驚,這才知道自己險些暴露了身份,他急忙說道:“世人都知道我爹是曹嵩,但不知道我還有娘啊,我從小調皮搗蛋,我爹不理我,隻有我娘理我。那不是含辛茹苦嗎?”

“是了,倘若將軍思念家人,令軍士捎去一封書信便可。”

“要是能這樣就好咯。”

曹平安心想,從東漢末年捎去一封書信給二十一世紀的老母親,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不願過多去想,便引開了話題,道:“怎麼樣,放鬆一下,是不是感覺很奈斯?”

“很奈斯?”

衛茲覺得奇怪,雖說這幾個月跟著曹平安東征西伐,這人總是說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詞,但自己也習慣了,就是每當聽到從未聽過的詞時,他自己就會非常好奇,想要去問個明白。

“很奈斯的意思就是,感覺很好,很棒。”

“那的確很奈斯,很奈斯。”

“這就對了嘛。”曹平安邀著衛茲的肩膀,又道:“人嘛,要學會放鬆,不要整天愁眉苦臉的,工作要幹,也要休息嘛。不然累死就不好了,那諸葛亮就是什麼都自己幹,後麵把自己累死了。”

“在下明白了,不知將軍口中的諸葛亮是何許人也,竟能讓你如此記掛?”

“諸葛亮以後就是劉備的軍師,後來做了丞相,六出祁山對曹魏進行北伐,隻可惜最後把自己給累死了。”

“恕下官資曆尚淺,未曾聽聞有諸葛亮此人。”

“你沒聽過很正常嘛,按時間算,他現在還是個小娃娃呢。”

衛茲沒有多問,過了不多時,隻覺河岸樹林裏隱約有人說話,他拍了拍曹平安,道:“將軍,我見那樹林怪異的很。”

“怎麼個怪異?”曹平安看了一眼,並未覺得異常。

“似乎有人在商量著什麼事情。”

“那我們去看看,確定一下。”

說著曹平安就站起身來,衛茲見狀趕忙將他拉了下來,道:“將軍莫急,還不清楚是敵是友。”

“就是不清楚才要去看啊,看了才清楚呀。”

說罷,曹平安掙脫衛茲的手,徑直地朝那聲源出走去,衛茲趕忙拾起佩劍跟了上去。

穿過一排排樹林,幾十名黃巾軍士正圍坐在一塊,他們看起來疲憊不堪,身上帶著傷,兵甲裏麵的的袍子也被染成了紅色,想必是在戰鬥中與所屬的部隊走散了。

“如今我們隨那張角起義,本就是為了吃上一頓飽飯,現在飯吃不上了,還要麵臨生死。我們不如就此解甲歸田,你們覺得怎麼樣?”其中一名黃巾軍士問道。

“我覺得可以,反正現在都被打得節節敗退,不如就此走了算了。”

“我們不如就在這鬼地方落草為寇,當他的山大王,豈不更好?”

正說間,曹平安走過來的動靜,驚動了在座的黃巾軍士,他們立刻提高了警惕,紛紛拿起手中兵刃,大喝一聲,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