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立於帳前隻見不遠處黑壓壓的一片,待看清那大纛後,方知是曹平安的隊伍,便領著將帥邁著矯健的步子,出了大帳走到轅門,靜靜等著那支隊伍抵達。
先進轅門的是桃園三兄弟,他們下馬而來,朝皇甫嵩行了禮,隻見那劉備來到皇甫嵩跟前複了命。
“皇甫將軍,我三兄弟已迎回曹將軍,路上並未撞見張梁一部,我料想,那賊子定是入了廣宗城,與那張角合兵一處了。”
皇甫嵩沒有搭話,隻是點了點頭,見曹平安策馬進了轅門,上前迎道:“孟德賢弟,真是辛苦你這一路行軍了,來來來,今日我軍大設宴席,好好為你接風。”
張飛聽了,氣不打一處來,這黑臉蠻子攥著拳頭,好在給關羽一把攬了過來,否則真不知這頭蠻牛要起什麼亂子,隻見他忿忿不平,細聲朝關羽問道:“二哥,這狗屁東西根本不把咱們放在眼裏,你瞧那矮子曹操,先前都對二哥崇拜得緊,這皇甫嵩真不是東西,把咱們當下人使喚。”
好在這軍隊入營聲音嘈雜,否則即便這頭黑牛如何聲細,也壓不住他那虎嘯一般的嗓門。
劉備回身而來,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三弟,休要放肆,我等不是朝廷將軍,這皇甫將軍自有他的做法,你莫要生事,否則你二哥捶你一頓,我攔都攔不住。”
關羽眯著眼睛,看了皇甫嵩一眼,說道:“這人雖有將帥之姿,卻不識我等這般英雄,他不比那曹操有見識。”
劉備走了過來,拉著兩個兄弟的手,說道:“二弟、三弟,我們三兄弟此番起義為的是什麼?”
那關羽和張飛回答道:“自然是為了黎民蒼生,還天下太平。”
“這便行了,我等起義,為的是大漢天下,黎民百姓,與那皇甫嵩在不在乎我等,又又何妨,不礙事。”
張飛氣不過,悶哼一聲,甩開衣袖,朝軍帳走去,劉備給關羽使了個神色,關羽心裏明白,跟了上去。
曹平安下了馬,走到皇甫嵩跟前,說道:“哎呀,好久沒見你了,皇甫將軍過的還好?”
“好?孟德賢弟說笑了,我哪能快活呢,這廣宗久攻不下,心裏煩躁呢。”
“我這不是給你帶援軍來了嘛,順道還遇見了鮑信和於禁兩個厲害的人物,如今一並歸入皇甫將軍帳下,想必將軍破這黃巾賊人,指日可待。”
“哦?”皇甫嵩驚訝一聲,他瞧著曹平安右側兩員將領,剛才便覺熟悉,聽曹平安這麼一說,倒是想了起來,他緩緩說道:“允誠早就聽盧子幹說過了,是個領軍的人才,那於禁我也略有聽聞。”
“鮑信見過皇甫將軍。”
“於禁見過皇甫將軍。”
兩人迎上前來,作揖行禮。
曹平安看了看獨自呆在一旁的劉備,便喊道:“劉皇叔,一個人呆著幹嘛,你那兩個屌炸天的兄弟呢?你快過來和我們吹吹牛逼啊。”
劉備心裏一緊,想道:“這曹操怎麼會知道自己是漢室宗親,但皇叔一詞卻又有問題,當今皇帝乃是漢章帝劉炟的玄孫,按輩分說來當是自己的堂兄弟,也不知這曹操怎地冒出此言。”
他兩手穿袖,緩緩走了過來。皇甫嵩覺得曹平安此話有些問題,便問道:“孟德賢弟剛才喚玄德什麼?”
“劉皇叔啊,你們不知道他是劉皇叔嗎?”
曹平安一言,竟讓皇甫嵩、衛茲和鮑信等將領大驚失色,隻聽皇甫嵩又問一句,道:“孟德賢弟,這漢家宗親可不能亂說,這劉備何曾做了皇叔?”
此刻,劉備業已走了過來,他眼睛微微上揚,偷偷地盯著曹平安,奇怪自己的身份除了兩個兄弟外,再無第三人知道,偏偏這曹平安就知道,細想了一番,覺得此人之前就古怪的緊,現在看來,更加堅定了自個兒的想法。
曹平安心裏也慌張起來,他想了想,現在還不是漢獻帝的時代,還是那漢靈帝劉宏在當大哥,腦子裏正想著怎麼編下去,他無意伸手摸向口袋,頓時有了想法,便說道:“你們在說什麼呢?玄德老弟喜歡看黃書,所以我就叫他劉黃書,不是劉皇叔,是黃色的黃,書本的書,不是皇帝的皇,叔叔的叔。”
說罷掏出了那張波才還給自己的照片,遞給了劉備。
劉備不知是什麼玩意兒,見這朝廷騎都尉朝自己遞來東西,也不好拒絕,接在手上,當他一翻過來,臉頰瞬間漲紅,比那關羽還要紅上許多。
眾將見劉備瞬間羞澀難堪,便紛紛湊過頭去,當見那照片上的人物,一個二個都漲紅著臉,久久說不出話來。
隻見劉備呼吸急促,鼻孔竟流出了鮮血。曹平安見了,趕忙走了過來,一把摟住劉備,朝他耳邊略帶威脅地低語道:“我知你是漢室宗親,是中山靖王劉勝的後人,後來家道中落,隻能以賣草鞋為生,你別問我為什麼,問就是天機不可泄露,你可不要點破這層紙,你的身份今後自然世人皆知,但是現在不能說,要是說了,你我二人瞬間灰飛煙滅,你匡扶漢室的誌向就實現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