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殺人，光頭那些人也不敢——打人和殺人是兩碼事，這也是光頭這類人和華千雪這類殺手之間的最大區別。
第二天，我在家裏一直睡到中午才昏昏沉沉地醒來。
拿起手機一看，有好幾個來自杜月娥的未接電話。
隨手回撥過去的時候，我猶然昏沉不已的腦子裏麵幾乎是一片空白。
不一會兒，電話通了。
“小壞蛋你幹嘛呢？分局考勤的人給我打電話說你最近的遲到早退乃至曠工可是越來越嚴重了，小壞蛋你就給姐姐我一個麵子去辦公室打個轉好不好啊，至少也得等我把分局考勤的換成自己人之後你再浪啊。”杜月娥的聲音並不嚴肅，不過也多少顯得有些認真。
隨手拿過一支煙放嘴裏點燃，我吸了一口後吐著煙圈說道：“姐，劉小河那王八蛋拿陳含馨威脅我，我是實在沒轍了，你再幫我一次吧。”
杜月娥隨口就道：“拿陳含馨威脅你？你個小壞蛋還真對陳含馨動情了？”
“姐，你當初不也是看陳含馨可憐所以才設局幫她擺脫徐冬的嗎？”我到底還是把這個杜月娥不願承認的事實給講了出來。
而杜月娥在聽到我這話後，倒也沒有否認，隻是在好一陣沉默過後才悵然開口問我：“黃偉，有些事情你難道真的不懂嗎？”
“懂什麼？”我承認，我確實是真的不懂。
杜月娥又沉默了半響，然後說道：“好，那我告訴我，我的確是看陳含馨可憐才幫她擺脫徐冬的，但那是因為陳建國妄想用視頻來嚇唬我所以我才索性陪他玩一玩，但是玩過了也就算了，可我沒想到，你居然玩出感情來了？”
“姐，我……”
“行了，黃偉，我這麼跟你說吧，你也知道這是一個很現實很殘酷的社會，所以每個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得權衡利弊深思熟慮，就拿陳含馨這件事來說，首先你得考慮，到底值不值？”
“值！”我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道。
“值？黃偉，你難道要告訴我你真愛上她了？”
麵對杜月娥這個問題，我沒有開口回話，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敢回答是吧？好，我再換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我杜月娥也遇到了類似的事情而落難了，你會像現在急於想要幫陳含馨那樣去幫我嗎？”
“我會！”同樣脫口而出的聲音依然不帶有絲毫猶豫，我是認真的，並不是在隨口敷衍杜月娥。
杜月娥沉默了幾秒，接著又問道：“那如果再換成林韻或者華千雪呢？”
“我一樣會！”我還是認真的，因為林韻和華千雪都確確實實地幫過我，因為一個男人就得知恩圖報！
“一樣會？黃偉，你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神，你幫得了這麼多人嗎？還是說隻要是你睡過的女人你都會這麼奮不顧身地去奉獻自己？”杜月娥再次對我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或許杜月娥是對的，人生在世社會殘酷，很多時候，我們隻需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反正我有女朋友，反正我都已經把陳含馨這位女神校花給睡過了，反正，我黃偉也不缺女人，那我幹嘛還要在這個時候為了陳含馨而讓自己費腦傷神？
換句話說，劉小河要用視頻去威脅陳含馨陪他睡覺跟我有毛關係？說得特麼的陳含馨沒讓別的男人睡過一樣！
甚至，即便陳含馨真的迫於劉小河的威脅而被他調教成了隻想著用身體去取悅男人的奴隸，我也一樣可以若無其事地在我需要的時候去陳含馨家裏騎在她身上發泄欲望。難道不是嗎？
“月姐，你幫我廢了劉小河，我幫你搞定權冰宏！”可惜，我在一陣苦笑過後，是這麼回答杜月娥的。
而杜月娥在聽到我這話後，明顯怔住了，以致在繼續沉默許久後才用一種很是複雜的聲音喃喃開口道：“黃偉，你，你難道真愛上陳含馨了？”
我再次回避了這個問題，直接對杜月娥說道：“姐，你就說行還是不行吧，行的話你安排我和權冰宏見麵，若是不行，我再想別的辦法。”
如果我還有別的辦法，我根本就不用對杜月娥說這些話了。
片刻過後，杜月娥終於開口說道：“好，黃偉，成交！”
成交，是的，這隻是一場交易而已。
“我要劉小河死！”我又對杜月娥補充了一句，“月姐，能做到嗎？”
杜月娥沒有馬上開口回答我，畢竟，殺人這種事情，確實不是開玩笑的。
畢竟杜月娥身居高位，一旦被查到有買凶殺人的嫌疑，那她這輩子基本都完了。
半響，杜月娥還是沒有說話，她還在猶豫，還在權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