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宇的嗓音低沉而和緩,壓抑在心底的情緒似再也不想隱藏,他的煙波流轉著絲絲愛意,目光炯炯地看著我。
我瞬間被他眸中的深情吸住,視線撞進他深邃的眸光中,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著。
我是誰?他又希望我是誰呢?
我的一切都被他奪走了,他傷我最深,如今卻又來問我是誰?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正當我開口說話時,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失魂落魄地說道:“是啊,她已經消失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聲音蕭索,帶著孤寂和落寞。\t
我連忙低下頭,微不可察地往一旁挪了挪,留下一個安全距離,掩蓋住我眸中異樣的情愫。
他拿起整瓶的XO,仰頭喝了許多,緊接著似笑非笑地對著我說道:“你知道這酒為什麼是好東西嗎?我告訴你,這酒喝了可以忘憂,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在夢裏見到她......”
他的雙眸裏映著我姣好的麵容,眼眶微紅,稍稍沁了層霧氣,然後便濕潤了起來。眸光中飽含痛苦與無奈。
一旁的傑瑞壓低了聲音跟我解釋道:“艾莉你別介意啊!我們趙總就是這樣的重感情,他現在這麼難過,都是因為他妻子,韓榮榮。”
傑瑞仰頭喝了一杯威士忌,扯了扯嘴角,繼續說道:“他有輕微的夢遊症,一旦喝了酒,就更加難受,有時還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我的潛意識告訴自己,不能對他抱有任何希望和幻想。
看到趙乾宇喝的有些酩酊大醉,我心想,即然生意談不成了,那就改天再約,在這多待上一刻,也是毫無用處。
想到這兒,我站起來想要走,剛要跟他們說道別的話,傑瑞突然接了一個電話,聽完之後,他從沙發上跳了下來,連忙拎起外套,拉著米絮兒,急忙交待道:“公司出了點問題,需要我立即回去處理,這個名記者我先帶走了。趙總留給你照顧了哈!”
說完,也不給我時間和時機拒絕,急忙下樓走掉了。
我看了看在一旁麵色有些紅潤的趙乾宇,心裏雖然抵觸,但他已經醉成一灘,也不能就這樣把他留在酒吧。
思來想去,我決定把他送回家。
我將他扶起來,艱難的往酒吧門口移動,在這期間,我問過他家的地址,可是他一直沒有說話,隻是一臉痛苦地閉上雙眼。
我自然是知道趙家別墅的位置,但我此時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艾莉是不可能知道趙乾宇的一切的。
而他一直不說話,我隻能把她帶去附近的酒店。
三更半夜,我一個女孩子扶著個喝醉酒的男人來酒店,前台的服務生一臉表示看透的模樣,曖昧地問:“開房嗎?我們酒店目前就隻有一套玫瑰情侶套房了。”
我朝那個服務生揚揚眉毛,說:“就要一間吧。”
然後我輕車熟路地拿出趙乾宇的錢包,取出裏麵的身份證遞給了服務生。
手續辦好後,我拿著門卡,扶著他往房間走。
到了房間,我把他放到了床上。他似乎有些累,倒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此時此刻我站在床邊,覺得自己此刻的行為尷尬異常。
按照預想,除了工作,我是不應該與他有任何交集的。
但是現實,已經偏離了我的軌道。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酒香,為這曖昧十足的情侶房增添了不少情趣。
我搖搖頭,最後看了趙乾宇一眼,說:“這是最後一次了,談好珠寶城入駐的事兒,我馬上就回巴黎。”
我轉過身去,拿起地上的包準備離開,可剛邁出一步,就聽到了趙乾宇低沉的呼喚。
這聲呼喚劃破這寂靜的夜晚。
“榮榮,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