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又恢複了意識,隻是頭依舊昏昏沉沉,隻要輕輕皺眉,就會牽動額頭的傷口,引來一陣刺痛。
四周很安靜,這一靜下來,我耳鳴的毛病就又犯了,像是整個耳道都在回旋著嗡嗡聲。
這裏一定不是市區,而且隔音非常好,外麵的聲音一點都聽不見。
我試了幾次,才慢慢睜開雙眼。
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一絲亮光都沒有。
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隻記得早上接到了醫院護士的電話,說是爸爸的病情有反複,要我立刻趕去醫院。緊接著我開的車在半路上拋錨,我被另外一輛汽車撞到,在劇烈的撞擊聲中,我暈了過去,醒來,就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到底是誰?
難道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就在這時,隻聽“啪”的一聲,黑暗中燃起了一絲亮光,順著燭火的光亮,我看到了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子。
適應了整個光線後,我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
是她!趙珊珊!
想到之前她也曾綁架過我,我的心不禁咯噔一聲!
趙珊珊絕美的麵上化著精致的妝,可是卻難以掩蓋住她麵上的疲倦和黑眼圈,她的眼睛裏充滿了陰鷙和狠毒,她一步一步朝我走來,嗓音嬌媚道:“我就說,乾宇哥怎麼突然對你感興趣了,原來,你就是韓榮榮!怪不得!”
她的聲音充斥著冰冷與詭異,在這空曠寂靜的密室裏,更加顯得陰森。
以我對趙珊珊的了解,這絕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她現在越是心平氣和地說出這件事,那就證明,她的心裏已經陰暗道一定的程度了,一旦爆發,必定會摧毀一切!
她繼續雲淡風輕地說:“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和李梓淇,你們都可以和乾宇哥在一起,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而我,卻生來就沒有這個命。”
她似想到了什麼事來,忽然笑了起來,說:“小時候,乾宇哥對我可真好,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子,覺得一切都是美好的,天是藍的,溪水是清澈的,乾宇哥看我的眼神是寵溺的。可是……”
她忽然話鋒一轉,聲音也變得有些尖銳:“可是這一切都變了,你和李梓淇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我的生活變得暗無天日!”
趙珊珊忽然蹲下身來,伸出右手狠狠地捏著我的臉頰,說:“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他就是不能喜歡我?”
我臉上吃痛,輕輕哼了一下,她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也沒有打我,反而坐在我一旁的椅子上,說:“你消失的那三年,有一次,他看到了我寫的日記,知道了實情的真相,他知道是我故意陷害你,讓你成了殺害李梓淇的凶手,還故意跌下樓梯誣陷你,把你的子宮切除了給我。如果不是我養母以死相逼,他早就把我送進監獄了……”
“那三年來,他痛不欲生,還得了抑鬱症,甚至不願意去想,吞了整瓶的安眠藥,他找了你三年,也為你傷心了三年。我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我嫉妒!我從未像那時那樣嫉妒你!”
趙珊珊說的每句話都像是一把鐵錘,一下一下敲打著我的心,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抓著,直到攥出腥紅的血才罷手。
想到那日他醉酒時傷情的樣子,我不禁心中一痛。
趙珊珊冷笑一聲,說:“怎麼?心疼了?你不是恨他入骨嗎?你不是說要和邵華回巴黎結婚嗎?你這個三心兩意,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配得上乾宇哥?”
我的心忽然悶悶的,像是被人拿了一塊巨石壓在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抬眼看著趙珊珊,開口說道:“之前的一切都過去了,我想要的是新的開始!”
趙珊珊冷眼瞧著我,忽然嘴角一勾,姣好的麵上浮現出一抹怪異的笑,說:“新的開始?你以為,邵華就那麼無私的愛著你?”
她突然蹲下身來在我的耳邊說:“你以為當年憑我一個人的力量,能把你從趙乾宇的眼皮子底下偷龍轉鳳?把你送進精神病院,你以為是我的主意?”
我的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強烈的預感迫使我下意識地不想去聽。我口中呢喃著:“不要,我不要聽!”
趙珊珊殘忍一笑,終於說到:“是邵華表哥,把你送進精神病院,是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