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林你好大的膽子。”玄宗尚未說話,高力士倒急急嗬斥起來:“老奴跟隨這些年,這是大家第一次如此破格提拔人的,你不謝恩不說,還來推辭。莫非嫌大家給你的官職小了?”
玄宗擺擺手,高力士立馬閉上了嘴,躬身退到一邊。
玄宗神情淡淡的看著李夕李白,在他身上許久不曾見的帝王的威嚴,瞬間又回來了,“你說說看,孤倒是很想知道,什麼樣的位置才能讓李翰林心動。”
帝王似怒非怒之際,最是危險。稍有不慎,便可能惹的龍顏大怒,引來牢獄之災。
不過李夕李白早有準備,自然不懼。
李夕招招手,郭三正便恭敬的捧上一隻錦盒。
李夕接過錦盒,輕輕地揭開,向玄宗道:“臣還有一件禮物要獻與聖人。”
玄宗見那錦盒裏,是用白色綢緞隔成大小不同的小格。格子裏放著四隻閃閃發光的玻璃杯、四隻玻璃小碟,和一隻玻璃盛酒器。做工與方才那件‘星空’一樣的精致。底部印著一條不怒自威的蛟龍,一看就是為天子定製的。
玄宗眼裏卻並無太多波瀾,“方才你與孤看那‘星空’,孤便想到了這些。你送這個與孤,卻與孤方才所問的毫無幹係……”
“聖人此言差矣,這可是大大的有幹係。”
李夕說著,一邊將錦盒交於一旁的高力士捧著,一邊望了望永王、太子等皇子,輕咳了幾聲。
玄宗見‘李白’的動作,知道他的意思。對諸位皇子揮一揮手道:“孤這裏沒事了,你們先下去吧。”
諸位皇子方才見了‘星空’,現在又看到錦盒裏的器皿,知道這玻璃潛藏的價值,各自在心裏打著算盤。都想聽一聽這李白到底要與聖人說些什麼。現在卻被玄宗下了逐客令。眾人唯有聽令,有些不舍的退了出去。
待人都離去,隻剩玄宗與高力士。李夕這才輕輕拿起一隻小碟,向玄宗笑道:“聖人覺著此物放到西市,能值幾何?”
玄宗雙眼微微一亮,似乎猜想到了‘李白’的意思。他轉向高力士問道:“力士,你覺得這值什麼價?”
高力士恭敬回道:“回大家,此物比天下所有琉璃器都要通透明亮,自然是比琉璃器還要精貴許多。若放到西市,這一套最低也得數千貫。”
“高將軍所言甚是!”李夕給了高力士一個‘你很懂行’的讚許眼神,笑著道:“那琉璃器被無數豪門貴族都視為珍藏,再大的價錢都舍得出。如今,我這玻璃製品不僅品質更勝琉璃器。而且一日便可產出不下百套。這筆買賣,不知聖人可有興趣。”
照著以前的見聞,玄宗還以為這玻璃製作甚難。現在聽‘李白’一日便可產出百套,倒是吃了一驚。
不過以前的琉璃之所以貴,就是因為製作難,數量少。富貴人家將之視為顯示身份的奢侈品;再者也有奇貨可居的心思。若照一日百套的產量,價格必然下跌。
玄宗淡淡道:“物以稀為貴,你一日產出百套,豈還能值這個價。”
李夕不以為然,輕笑著回道:“產出多少,那都是我們說了算。有了這玻璃生意,再加上白酒坊與精油坊,一年下來便可為內帑帶來一千萬貫的收成。”李夕言之鑿鑿。管他能不能實現,先把牛逼吹出來再說。
“一年一千萬貫?”
聽聞這個數字,縱是掌控一個帝國的玄宗,也是大驚。要知道現在大唐國庫一年的財政收入也才3000多萬貫。他李白一人,竟能抵3分大唐?
想到以後每年都會多出這麼大一筆財富,玄宗心裏也是撲通撲通猛跳。不過嘴上卻道:“愛卿雖是大才,但如此妄言,就不怕到時候達不成,孤治你個欺君之罪!”
“聖人放心。那西域進貢來的琉璃,一件上百貫都有富貴人家搶著要。我這玻璃東賺達官貴人的銀錢,西賺西域諸國王公貴族的黃金。一年幾百萬貫不再話下。再加上白酒,精油,一年一千萬貫還是保守數額。刨除本錢,一年利潤5、6百萬貫還是有的。”李夕越吹越上癮,開始拍著胸脯打包票了。
玄宗聽他牛逼吹上天,卻是眉梢微挑:“有如此賺錢的行當,若是別人,隻怕孤親自去討也不見得會盡數告來;李愛卿卻將之盡數歸於我內帑,難道就沒有一點心痛?”
他嗎的誰說不痛心呢。要不是老子無權無勢、自己玩不轉,鬼才來你這裏拍馬屁呢!
李夕心裏暗罵,嘴上則乖乖道:“臣為大唐子民,臣之才華,便是為大唐所生。臣能為大唐分憂,為聖人分憂,方不負這一身才華。而且我為聖人賺更多的錢,聖人就有更多的資本,將大唐將士打造成無敵鐵師。以後,普天之下皆為我大唐疆域。到千年萬年之後,後人在瞻仰聖人的豐功偉績時,順帶記得有我李白這麼一號人物,臣便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