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熾白的燈光籠罩,時錦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已經置身醫院。
晏正宸溫柔的聲音灑了下來:“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他查看了下時錦掛的吊瓶,替人把房間裏的空調溫度又調高了幾度,順便端來了一杯溫水。
“你淋雨發了低燒,現在不能再著涼了。”
晏正宸琥珀色的眸子認真的望過來,時錦能看清裏麵真切的關心之意。
感受到喉間幹澀得像火燎過一般,時錦右手接過水杯,喝了幹淨。
耳邊晏正宸溫柔的聲線依舊寵溺著開口督促道:“喝慢點,這裏沒人跟你搶。”
時錦抿著唇,眼底湧出些許濕意被她硬生生逼回。
晏正宸自顧自拿出她的病例表,語氣間染上了幾分嚴肅:“雖然你因為淋雨受涼感冒的低燒,但不至於意識昏迷到人來不了醫院,要不是被我看見,你怕是昏死在路邊都沒人知道,學長建議你重視下,做個全身檢查看看原因。”
他的話讓時錦當場就繃緊了身體裏的那根弦。
時錦被下的手掌驀地攥攏,昏倒就像是人體出現問題的一種征兆,自己作為醫生,又怎麼會被不清楚?
正是因為她太清楚了!
時錦嗓子發緊,並不想做這個沒所謂的檢查:“我…應該隻是低血糖昏倒了,你不用擔心,我自己的身體,心裏清楚。”
她這副身體,心髒應該是有點問題,先天性的,很難根治。
即便以後要手術,難度係數極大。
晏正宸目光緊緊的落在人身上,他能聽出時錦話裏的敷衍。
時錦說謊時,垂下的眼睫不自覺的煽動,晏正宸在人身旁坐了下來,竟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女孩的手。
他岑薄的唇瓣開翕著正要說什麼,刺耳的一聲“嘭”響打斷了屋內的氛圍。
病房的門被猛然的哐在牆上!
陸煜澤漆黑的冷眸間隱忍著慍怒之色。
虧他還以為人進了醫院出了事情,現在看來,真是放蕩嗬!
“時錦,我可真是佩服你!連到了病床上,勾男人的本事都絲毫不減啊!”
時錦坐在病床上望著陸煜澤。
自己胸腔內那顆心髒分明鮮活的跳動著,可為什麼,卻如同潰爛般的果子一樣,再也感受不到一絲愛意……
“陸煜澤,你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很可笑嗎?你分明都已經帶著雲巧蘭住進了我們的婚房,現在卻站在這裏對我來發火?你還在介意什麼?反正我們也快離婚了?不是嗎?”
她聲音裏透出幾分嘲意,陸煜澤深邃的眉眼深沉,臉色黑沉如墨,他上前幾分,欲要做什麼時,晏正宸當即起身將人攔了下來。
“病人身體不適,需要靜養,這裏並不歡迎你。”
倆人目光對峙上,似無聲博弈,他理所當然的模樣氣得陸煜澤冷笑:“時錦,說你賤到骨子裏沒錯吧?這婚還沒離呢?你們二人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勾搭在一起,恨不能現在就發生關係是嗎?”
陸煜澤汙穢的言辭令時錦眼眶發酸,正欲再與人爭執時,門口擠進來一個醫生。
“晏醫生,陸凜軍老先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