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銘被吊在大廳外上方時,正是別墅中的人們在聚餐的時間點。大部分的人都在現場,已知的不在場的人有七位:行動不便一直在四樓待著的宗正臣的父親宗天老爺子,以及一直陪著這位老人的宗正臣的妻子,鄧梅。行事囂張跋扈的曹原以及他的女朋友季舒雅,中途回自己的房間裏吃飯和聽聞別墅玻璃破碎才姍姍來遲的毛管家,還有別墅中除去毛管家的另一名傭人李嫂,最後一個則是因為吵架憤然回房的羅哲。
如果凶手真的是他們所認識的人,那麼隻有他們七人有可能能夠辦到這一係列的‘宣戰行為’。
楊牧首先排除了宗老爺子和宗正臣的妻子,據說宗天今年已經有將近七十歲了,行動不便,就算是下樓活動不依靠輪椅都勉強,最近更是飽受別墅中出現的怪事折磨,能不精神崩潰就不錯了,更別說在眾人眼皮底下殺人拋屍並且轉移屍體了,而且他和鄧梅二人也沒有任何的動機要殺死蘇銘,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毛管家似乎也不太可能是凶手,他的房間在一樓,而蘇銘被吊死的陽台是三樓,那麼短的時間內,他也是絕對無法完成收屍行動的,並且他也沒有任何動機要殺死蘇銘,於是毛管家也被楊牧給排除了。
第三個被排除的是李嫂,楊牧和李嫂見過一麵,是一個有點矮黑、但是很健壯的女人,說話極為樸實憨厚,雖然做的工作不是很體麵,但是她為人熱情,對待生活也是積極向上的態度,很難讓人聯想到她居然會殺人。雖然僅憑性格無法將她是凶手給完全否定,但是楊牧依然暫時將他給排除了。
於是隻剩下曹原夫婦以及羅哲了。
羅哲消失的時間段太巧了,他剛剛吵架上樓還沒有過十分鍾的時間,蘇銘的屍體就被吊在了大廳之上,而且偵探們探查蘇銘死因以及上樓下樓那麼大的動靜,那麼久的時間,羅哲居然都沒有開門問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不得不讓楊牧懷疑羅哲究竟有沒有在自己的房間內,或者說,懷疑羅哲就是殺死了蘇銘的凶手。
至於曹原夫婦,雖然他們從來都不在大廳內吃飯,這似乎為他們提供了薄弱的不在場借口,但以曹原那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性格以及言語中對他們這些偵探的厭惡和抵觸,將落單的蘇銘給殺死似乎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於理,說的通。
這麼看來,楊牧認為曹原夫婦是凶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畢竟二人不僅擁有殺人的時間,還有殺人的動機。當然,羅哲也沒有被楊牧給排除掉。
“看來以後得小心著這三個家夥一些...”楊牧已經在心裏將三人列為了‘危險人物’。這三個家夥,就算不是殺人凶手,但也不會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你們打算怎麼處理?”草草的對付了幾口,淩雪還算優雅的用餐紙擦了擦嘴巴,“關於蘇偵探的事情。”
“查!”何才憤憤的說,“我們一定要徹查到底,為蘇偵探報仇!”
“對,不能就這麼讓這個囂張的犯人逍遙法外。”蔣中瑞說。
其餘人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僅僅是靠我們嗎?力量會不會太薄弱了一些?”淩雪問,“也許我們需要一點幫助,這至少能暫時保證我們的安全。”
蔣中瑞似乎猜到了淩雪的打算:“你是想先報警?”
“如果有警察的協助,一切都會快上很多,不是嗎?”淩雪說:“雖然孤膽英雄的事跡美如佳話,但是沒成佳話、成了一抔黃土的狗熊更多。隻要能夠查明真相,我不在乎是成為英雄還是狗熊。”
“我讚成。”楊牧舉手,他可不想在一個陰森偏僻的古堡中和一個不知名殺人狂魔勾心鬥角,這又不是在拍電影,萬一一刀被凶手給送上了天,一切就都完犢子了。
換句話說,他是來賺錢的,又不是來玩刺激心跳的。
其他偵探也紛紛讚成。
正當他們達成協議、準備報警的時候,宗正臣卻緩緩開口:“等一下,諸位偵探們。”
“宗先生,您有什麼打算嗎?”淩雪按住了手中的電話,看向了宗正臣。
“可以不報警嗎?”宗正臣似乎在忌諱著什麼。
淩雪眯了眯眼睛,她的口吻變的有些危險:“宗先生,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宗正臣苦笑一聲。
“之前您沒有報警,是因為沒有必要,警方也沒有辦法幫助你,因為警察隻能抓犯人,又不能抓鬼。雖然您的別墅中雖然出了那麼多的靈異事件,但說到底也可以歸結為一場鬧劇。”淩雪嚴肅的說,“但如今不同,已經有人的生命離開了這個世界,我們之中或者是別墅之外,隱藏著一個嗜血的殺人狂魔,我們所有人的安全都受到了威脅。在這種情況下,您居然要勸我們不要報警?您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