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王您確實是天之驕子,可惜對手終究比你強太多。而即使你機關算計,蕪苡反應過來也隻是時間的問題,到時候,以他的能力……我想這您比誰都清楚。所以我勸您,趁著陷得還不是太深,放棄吧……她,隻能是他的。”
而當我昏睡,馬車上兩人默默對峙時,世界另一頭的蕪國王宮內,也是沉靜得讓人窒息。
“怎麼,眾卿家還有什麼事嗎?”蕪國權力的中心,天乾殿中,蕪苡慵懶卻莫名威嚴的坐在象征最高權力的王榻上,半眯著眼睛微笑看著殿中跪成一片的大臣。而雖然他笑著,還笑得傾城傾國的美麗,地下的大臣卻抑製不住的心驚,某些承受能力差的更早已戰栗起來。
“這麼說是沒事了,那麼退朝吧。”把底下眾臣子的反應收入眼底,蕪苡興趣了了的收回目光,若有似無的淺笑卻仍盛開在俊秀異常的冠玉臉龐。隻是,雖說了退朝,底下的大臣卻沒有一個敢動的,仍然齊刷刷的跪立在殿下。畢竟,王都沒有動,他們又怎麼敢先行呢?良久良久,殿上的蕪苡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地上的眾臣子卻是累的苦不堪言,某些更已經後悔自己的不知好歹。
本來早朝是不用跪的,根本是他們自找苦吃才會招來這個下場。這下好了,本想一起上的死諫,現在不但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還累得千金的身體跪在這冷森的天乾殿。也是他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早就應該想到終會落得現在這個結果,誰叫他們不信邪來著?就不知道高坐在王榻上的新任池王什麼時候能饒了他們。
說起這個他們本該熟悉,卻莫名生疏的新王,此刻殿中跪著的眾人默契的感慨良多。
五年之前,誰也沒有料到那個女孩會回來,所以都把現在殿上這個笑得絕色的王子當作了王位繼承人。隻是他也真的不愧眾人的期望,從十歲開始接觸政事起,蕪苡就從沒讓人失望過。而上任池王的喜愛與偏袒,眾人也是看在眼中。
可是那個女孩回來了,在全世界的注目中,她張開了沉寂九年的雙眼。隻是在那短暫的五年裏,她都活得很低調,低調到讓人懷疑那道神諭。當時每個人心裏都存了份好奇:被神諭選中幻世的人怎麼可能會如此無用?
不能用年齡做借口,因為沒有人能忘了在同樣年紀的蕪苡,做了多少讓人驚為天人的事。
隻是同樣出乎意料,那女孩不止來得驚心動魄,更死得地動山搖。在她短暫的人生中,本來沒有留下能讓人記憶深刻的事。卻在死的時候,拋出了那個驚天大秘密。
沒想到孱弱無用如她,也是會為了“愛情”做出某些大逆不道的事的。
少數知道血誓的大臣,幾乎被那個秘密嚇破心神。從來沒有人,能瞞過創世神,做了個假血誓了事。卻又不得不相信,他們身上真的沒有血誓後一定會出現的圖騰。最主要,她死了,而他還活著。然後才後知後覺注意到,王儲眼角那顆淚痣,蕪苡也有一顆。根本就是碰巧長在那吧?
可是雖然對她無甚好感,那個時候的憐惜卻是真的。畢竟那樣一個如花的女子,即使沒有應該有的絕色容貌,卻有一雙少見的美麗紫眸。那個時候,她眼含清淚,竟也有一種動魄驚心的美。特別是她死時的遺言,雖然於世不容,卻讓人心生不忍。不論怎樣,愛都是無錯的。隻是碰到了蕪苡,卻也是她無能為力的命中劫數。從來沒有人能逃開蕪國王族的魅力,當然前提是他願意釋放這魅力。
說起這個,創世神似乎也特別中意蕪國的王族,不止個個都俊逸出塵,才智心機也都是世間少有。譬如上任池王,即使無心朝政,甚至算荒淫無度,卻仍能夠在關鍵時刻穩住大局。更譬如現任池王,幾乎得了一切創世神的贈予。與他相處過的人都有一個共識:隻要他願,就沒有不可能做到的事。
那樣的人出生就是用來讓人追隨仰慕的,所以,那個女孩被迷住也是正常。
而且一早便有流言,他就是要用情綁住王儲。事實證明,他不止做到了,還比大家預想的好太多。最終,他不是背後的王,而是蕪國接受了神賜的真正君王。沒有人覺得他的方法有何不妥,畢竟大家心中最適合的王儲本就是他。更何況堂上這個剛滿二十歲的男子,用這幾個月的作為,讓蕪國上下心服口服,且是不得不服。
他,隻能用驚歎二字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