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替沁琴道歉的,結果話沒說上幾句,反倒混了人家一頓飯。隻是堂堂晉王爺竟做出此等荒唐事,即使說出去,大概也沒人會相信吧……
自顧自的笑了笑,他突然發現,偶爾秀逗一回,想想這些也是很有趣的。
端了杯茶繼續‘賴著’,鑰木晉很是悠然自得,似乎也忘了來的初衷,更自動忽略了問兒憤怒的眼神。倒也難怪,剛才吃飯的時候頂著問兒十萬伏的高壓他都能泰然處之,吃得愈加歡快,此刻又怎會理會那小小人兒的挑釁,唯獨就苦了問兒。
見自己的戰略再次失效,問兒真真開始覺得委屈。要知道能換得蕪芩自願下廚房,他也是廢了些心思的,現在卻被這個人撿了便宜,讓他怎麼能甘心。更主要,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覺得以後甩不掉這個拖油瓶了。
他才不要跟人分享呢!
及時轉變作戰方針,問兒睜著濕亮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蕪芩,眼見著就要掉下淚來。
就知道轉一圈還是會回到自己這,蕪芩揉了揉太陽穴,先把問兒哄出笑臉,才轉向看得起勁的某王爺,卻隻擺出一副悉聽尊便的摸樣,微微笑著等待對方先開口。
“白姑娘,今天真是打攪了,”心突突跳了一下,麵上卻依舊笑得燦爛,而後晉王爺意識到,有些話本就不必要說,因為麵前這個女子從未在意過,所以他說的是:“這兩日沁琴好了很多,不知有沒有可能,徹底治好她?”
既然明白與這個女子沒必要來虛的,所以那些感激抱歉的話他也幹脆省略,畢竟從小的教育,並沒有讓他養成喜歡說那些的習慣。
“有些事情並不是醫者能做到的,這事,得看郡主自己的意思。”低頭不再看鑰木晉,蕪芩低低歎了口氣“不過王爺可以放心,答應過的事,我一定會做完。”
“那就有勞姑娘了。”
第二次聽蕪芩這麼說,再糊塗他也模糊猜到些什麼,緊緊盯著蕪芩看了一會,他卻沒有繼續糾纏。
之後的日子於問兒成了災難,因為那個所謂的王爺,真成了他預料中的牛皮紙,自從第一次得了便宜,便時不時過來白吃白喝一頓,還絲毫沒有歉疚的樣子。
對王爺如此‘抬愛’,蕪芩倒沒什麼感覺,於她,不過多一雙筷子罷了,可惜她不會料到,不久之後鑰木晉會把沁琴郡主帶了來,而為了安撫問兒,每日她還多了項保留活動——帶小孩遊覽行宮。
日子開始變得忙碌,原因還甚是奇妙,於是終於,蕪芩再一次動搖了。
所有這一切,她的目標很明確,便是為了那糾纏她太久的兩個字。
東奔西跑近一年,當終於把那兩個字實物化,她卻開始迷惑。一直以來的堅持,一直以來的苦痛,一直以來的無助……她找不著這一切的意義,因為還是未能看透心中所想。因為她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心!
蕪苡還是老樣子,生活於他便是真的從未改變,那波瀾不驚的摸樣,則常常讓蕪芩頗多感慨。並且不知何種原因,她最近竟不那麼怕他了,反倒覺得,不論如何,他是不會下手害她的。
隻是蕪芩不會知道,她的這些變化,對比起某些人來,實在是小屋見了大屋。
鑰木晉能得到今天的地位,自然是有他的過人之處。那天從蕪芩處出來,他並沒有再回妹妹的閨房,而是優哉遊哉了幾日,才找了個氣氛頗佳的時候,狀若不經意的提起了蕪芩說的那些。
結果很是神奇,沁琴從那便很快好了起來,於是他又有些好奇,不知真是自己那些話起了作用,還是蕪芩繼續的日日探診出了效果。隻是不論怎樣,這樣的結果都是他希望看到的,然後他便開始帶著沁琴出沒蕪芩的住處。
很清楚這樣是不對的,卻又忍不住自己的饞蟲,幸而蕪芩對他的頻頻造訪也沒表現出異樣,他便更不會委屈了自己的食欲。
至於沁琴,第一次雖是被哥哥騙了去,之後卻是自主自願。因為她老哥實在沒有誇張,那個女子,至少在這方麵確實很有一套。並且那傻哥哥自己不覺,她卻沒有錯過,那平靜之下暗潮湧動的是些什麼。
拋開食欲與私欲,即使隻為哥哥,她也是願意陪著走這一遭的……
“姐,那郡主也快好了,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帶著問兒繼續參觀,蕪芩雖時不時為工匠的巧奪天工之筆讚歎一聲,卻在心底咒了更多遍——沒事把個宅子修這麼大幹嘛,錢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