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島誌誠沒有吭聲。
默默的看著每個人的臉色。內心苦澀的要命。
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會有這麼悲催的時候。這都是命啊!整個聯隊,或許真的是要交待在這裏了。
從理智上來說,寺島誌誠相信舞伝男的命令是正確的。在這個時候,隻有堅守,才是唯一的活路。
以大日本帝國皇軍的實力,肯定能殺到蒼雲嶺的。
雖然說,十五天的時間有點長。但是肯定能做到。
然而……
理智是理智。
情感是情感。
堅守十五天的代價是什麼呢?
是死!
是不斷的死亡。
因為峽穀已經完全被土八路的火力覆蓋。
居高臨下的炮彈,可以轟擊到峽穀內的每一個地方。換言之,就是峽穀裏麵,已經沒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
此時此刻的寺島誌誠,已經是嚴重的後悔。
真的,他不應該選擇這個峽穀作為避難處。
他應該選擇一個高地。
但是不久以後,理智告訴他,沒用。
八路的炮彈如此的充足,即使是高地,也是完全可以將其炸平的。
他想起了一件事。
吉野小次郎曾經說過的。八路軍方麵,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單兵作戰高手。
或許,搶占製高點的,就是八路軍的這個高手?
可惜當時沒有問清楚……
“這是師團長的命令!”
寺島誌誠隻好是重複強調。
顯然,這句話已經沒有那麼有說服力。
那個小隊長不是想逃命。
他隻是想要殺出去。壯烈的戰死。
違抗命令是死,不違抗命令也是死。還有什麼區別?
估計絕大部分的小隊長都是這麼想的。甚至包括那幾個殘存的中隊長,也沒有表示反對。
被炸死在峽穀裏麵太窩囊了。他們受不了。
“天皇陛下板載!”
驀然間,一個小隊長怒吼一聲。
其他人都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小隊長倒轉指揮刀,狠狠的插入自己的腹部,然後用力一絞。
吐血。
倒地。
身亡。
他選擇了切腹。
他寧願切腹,也不寧願被炸死。
其他人都是緩緩的收回目光,目不轉睛的盯著寺島誌誠,眼神非常的熱烈。
寺島誌誠知道完了。
師團長的命令已經沒用了。
一旦有人開始切腹自盡,就意味著抗命的開始。
因為在鬼子的軍隊裏麵,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哪怕是犯下天大的錯誤,隻要自己切腹自盡,就會被饒恕。
所以,抗命不要緊,切腹。
打了敗仗不要緊,切腹。
犯錯不要緊,切腹。
沒有什麼是一次切腹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是讓旁人補一刀,將自己的腦袋砍下來,以減少痛苦。
切腹不是日常。
切腹乃是必修。
“既然大家選擇突圍……”寺島誌誠緩緩的說道。
“不可!”
“萬萬不可!”
就在這時候,有人非常突兀的插話。
眾鬼子都是立刻回頭。隨即用憤怒的目光盯著對方。然後是毫不掩飾的鄙視。
“原來是吉野啊!難怪!”
“吉野,你已經不是我們聯隊的人了。滾!”
“山本大佐會收留你這條流浪狗的。”
“真是可憐的一條狗!自己送上門去,別人居然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