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所說的,應該是察罕吧?”劉基一下子就慎重了起來。
“除了他還能有誰?”
朱元璋氣憤地拍了桌子,臉色不善地道:“俺本來想與他親善,可誰知他卻轉過頭就扣了俺的使者,之後又一直進攻安豐一帶,劉福通要扛不住啦。
現在,你們給俺個準話,到底是幫劉福通,還是不幫?”
他是何許人也?
明太祖!
心中會沒有主意嗎?
那怎麼可能……
實際上,他早就算計好了要去幫助劉福通,否則真要是等到察罕帖木兒攻克安豐,將“宋”最後的火苗撲滅,紅巾軍可就徹底完了。
到時候,他自己也會變得岌岌可危。
“眼下察罕兩路進軍,一路前往山東,一路在猛攻淮北,這兩路之間,他更為看重的其實還是山東。”
劉基善於分析,朱元璋話落之後,他便分析了起來:“不過,淮北一帶他也不準備放棄,此人的野心之大,堪稱可怖。
若是臣沒有預料錯誤,眼下的察罕應當是要掃平中原,進而自立為王。
其他人也許已經看了出來,既是如此,就不會令他繼續橫行太久的,因此主公實在是不必過於擔憂。”
老朱雖然想到了方法,以及如何應對,乃至於最苦難時該怎麼做,但他還真沒想到劉基會這麼說。
察罕的野心,當真那麼大?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不過在心裏,他卻稍稍地將這個人再度提升了一段,達到了與元廷並列的高度。
李善長皺了皺眉,看了兩眼劉基之後,轉而對朱元璋道:“雖說如此,但主公切不可令其勢成,因此或可將他扣押使者,不欲和談,野心漸生的消息擴散出去。”
“嗯,那就這樣辦!二位可真是我的隆中諸葛,陳平、張良。”朱元璋笑了起來。
“伯溫並無此能。”
“善長並無此力。”
劉基和李善長則是謙虛笑笑,連稱不敢。
哪怕他們心中對於這句話很是受用,但是謙虛的性格,讓他們不願意就這麼承認下來。
……
至正二十一年,夏。
察罕帖木兒不願意讓人投降,同時也不願意和談,更不可能給任何義軍機會。
這一條消息,逐漸地呈現肆虐之勢傳播到整個天下。
由於朱元璋的使者例子就在那裏,因此很多人都對察罕帖木兒極為的警惕,心中本來存在的一些投降念頭,也就漸漸地熄了。
尤其是山東,本來已經扛不住的花馬王田豐,本來真要投降的他,聽聞這件事之後心中一緊,而後便將真心投降,變成了假意投靠。
關鍵是也不知察罕帖木兒是真的沒有發現,還是說他本身就不在乎,竟然真的跑了出去接受了田豐的投降。
這位老哥見到他的第一麵,並不是送上自己的投降誠意,而是狠狠地揮出了屠刀。
“去死吧,元狗!”
一刀下去,縱橫中原無敵手,壓製義軍達數年之久的察罕帖木兒,就這麼掉了腦袋。
恐怕他自己都不會想到自己會這麼離開曆史舞台。
他覺得田豐不敢,偏偏田豐就這麼幹了。
“臥槽,曆史改變了!”
消息傳來,剛回到台州的方信滿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