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母親(3 / 3)

李正國恍然道:“難怪他昨天一直是那副怕得要死的樣子,原來不是因為殺人,而是因為外麵在下雨。昨開顧隊你去看他的時候還大喊了一聲‘你不要打我媽媽’都是這個原因。他是把顧隊當成那天向他們母子施暴的父親了。”

張惠聽到這件事後就麵對著顧雨嘉,默默低頭說了一句:“對不起。”

從張惠所得到的信息中,黃誌通殺人的這件事竟然變得這麼順理成章了。從黃誌通是怎麼回到這裏,再到他是怎麼犯病殺人的,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張惠的口中有了最好的解釋,這完完全全就是一起精神病人出逃後的殺人案件,可是真的隻是這麼簡單嗎?顧雨嘉並不覺得這件事會有這麼簡單。

顧雨嘉問道:“黃誌通在第一次殺人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是怎麼有機會出去殺人的?”

張惠說:“兩年前誌通雖然經常會被我們關在家裏,但是我每隔幾天一有時間就會帶著他出去散步。那天我將自己兒子帶出去的時候路過一個小買部,我就想著進去買點東西可是帶著他進去的話有點不方便,然後就將我兒子留在外麵自己進去了。誰知道我出來的時候黃誌通就不見了,當我找到黃誌通的時候悲劇早已經發生了。”

“既然意識到黃誌通有傷人的危險,那為什麼還敢讓他一個人待著?”李正國問道。

張惠說:“其實在我兒子殺人之前,除了打過自己的父親之外並沒有其它任何的暴力行為。我覺得將他關起來,隻是我丈夫對兒子的一種懲罰,或者是多心怕兒子再一次衝上來打自己,我並不覺得誌通跟平常有什麼不同的地方。而且我兒子本來是很聽話的,即使是別人打他也不會還手,所以那次我才放心讓他一個人待著的。”

“黃誌通第一次殺人的那天,是像昨天一樣下著大雨的嗎?”

“那天沒有下雨,因為我很清楚自己兒子的情況,如果是下雨的話我絕不會帶他出來,更不會留他一個在外麵。”

“你還記得那天你將黃誌通一個人留在外麵的時候周圍都有什麼人嗎?”

張惠搖頭道:“好像沒有吧,那時候路上的人都挺少的。”

“你以前帶著也出去的時候有沒有試過走丟的情況?”

“有過幾次,我兒子喜歡到處跑,可是一般他都不會離開村子,而且有兩次是他自己認路回來的。”

既然那天並沒有下雨,黃誌通平時又沒有任何會攻擊別人的跡象,那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殺死一個剛好從這裏路過的人呢?這裏麵所發生的事恐怕隻有黃誌通自己最清楚了。

“兩位警察,”張惠突然激動地說道:“我已經兩年沒有見到過我那個兒子了,我可以去看一下他嗎?”

張惠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本性善良,但因為兩年前和現在的這兩起命案看上去都已經證據確鑿,所以她也並不知道黃誌通到底是不是真的殺了人,甚至說在她的心裏也已經認定了黃誌通就是凶手這樣的說法。

李正國看到張惠的眼睛直盯著自己看,明顯是以為自己的官職比比旁邊這個女刑警要高。他略顯為難地看了一眼顧雨嘉,顧雨嘉點頭道:“這個沒問題,從現在起到黃誌通被帶走之前你可以隨時去看望自己的兒子,而且有些問題也許由你來幫我們向黃誌通問出來會比較好一點,這也算是協助辦案了。”

“謝謝這位警官,你真的是個好心人……”張惠隻是在昨天遠遠地看著兒子被關在警車裏,除此之外她已經足足兩年沒有再見過自己的兒子。

張惠並沒有像丈夫黃海榮那樣,因為黃誌通的智力障礙和精神病症而嫌棄他。相反的是,在張惠的心裏不管黃誌通聰明與否,正常與否他始終都是自己生下來的兒子。如果不能讓別人接受他,那自己隻能盡最大的努力,即使是把所有的門都關起來也要努力的保護他,不讓他受到一點傷害。現在張惠現在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聽到能夠和自己的兒子見麵早已經激動得眼淚直流,站起身來就要給顧雨嘉跪下。

顧雨嘉見狀隻得趕緊站起來將她扶起。顧雨嘉覺得心酸的是,這麼一位偉大的母親為什麼得的不是尊重反而是嘲笑?她作為一個刑警,能做的隻是將犯罪的人繩之以法,然後借此告誡那些有犯罪心理的人這就是下場。可是她無法改變一些原本善良的人,因為旁人的一些隨眾心理所受到的不公平的眼光。

後麵十幾分鍾的時間裏,他們又問了何惠關到黃誌通其他的一些生活狀態,但都已經是一些對案件毫無用處的信息,兩人無奈之下隻得從何惠的家裏辭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