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聲陣陣,空炫彩流光。
一緋『色』身影行於京郊竹林,正往深處走去。
『摸』『摸』懷中揣著的糖葫蘆,緋衣人笑了起來。
那丫頭沒見過這北方之物,瞧見了估『摸』著又要開心半日了。
步伐輕點,施展起輕功,躍身竹海之上,身形急閃。
。。。。。。。。。。。。。。。。。。。。。。。。。。。。。。。。。。。。。。。。。。。。。。。。。。。。。。。。。。。。。。。。。。。。。。。。。。。。。。。
這廂邊。
“我、我喜、喜歡你。”
蘇景年屏住呼吸,心如擂鼓。
眼巴巴盯著冷美人,等待著屬於自己的審牛連暖熱的手心都因著緊張,陡然轉冷。
莫若離聞言,怦然心動。
急忙低下頭,玉麵含羞,耳朵紅了個透。
二人之間,隻剩沉默。
蘇景年如熱鍋上的螞蟻,備受煎熬。
終於忍不住。咽了口,顫聲喚道:“離若?”
“嗯。”莫若離應了聲,但卻仍是低頭不語。
蘇景年見莫若離仍然不作表態,心裏一下子方寸盡失。
兩輩子活了這麼些年,自己確是對表白全無經驗。選在此時此刻對冷美人告白,是不是仍然時機尚早了些呢?
冷美人如此沉默的反應,是恐懼於突如其來的表白?還是根本就是對自己全無情意?
思慮到此,整個人如墮萬丈深淵,心底的苦澀與恐懼翻滾叫囂。
蘇景年冷汗涔涔,手腳愈發冰涼起來。
“唉。”莫若離輕歎。傻饒手此刻怕是要比那冰塊,還要再冷上幾分了。
“傻。”冷眸流轉,仍是低頭。
莫若離反握住蘇景年,手心對著手心。又牽起了她的另一隻手。
幫她暖起手來。
火光漫卷地,星閃星滅;煙花粲然綻放,頹然隕落。
二人又是不語,就這樣佇立於黑夜裏。以彼此心頭的溫度,互相溫暖。
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一聲輕歎,一句話語。
足矣。
莫若離用行動,安撫著蘇景年不安的心。
蘇景年感覺自己心頭脹脹的,連眼底都酸澀起來。
鼓起勇氣,輕輕拉過莫若離。
蘇景年將她擁在懷裏。
“謝謝你。”輕聲細語,熱淚盈眶。
寒來暑往,多少個日日夜夜,蘇景年捫心自問。
人生苦短,所求何物?快樂與幸福又到底是何種形狀,有著何種滋味?
是富可敵國麼,是權傾朝野麼,是懷擁美女無數麼?
自己擁有了許多,可還是在身邊沉寂之時,空了心。
月落星沉,不聽話的眼淚總肆意泛濫著。好似回答著自己的問題,又仿佛是一種深刻的嘲諷。
“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1}
白駒過隙,無根無蒂;身無一物,了無掛牽;
終是百年孤獨。
遇到了莫若離後,心底不可言狀的悲傷與惆悵,仿佛如同自己的人一般,終是在她麵前繳械投降,自甘臣服。
莫若離給了她苦澀,也賜予了她欣喜。蘇景年空『蕩』『蕩』的心口,終是被填得滿滿的。
一種名為幸福的情愫,如雨後嫩芽,悄然滋生在心間。
無論冷美人最終如何回複她的告白,佳人如斯,蘇景年了如遺憾。
再也沒有多餘的一絲精力,再也沒有更多的一份熱情,再去追隨誰,再去守候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