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行之!!!”
慕容曉狠拍椅子扶手,憤憤然將頭甩向一邊。
北域議事廳內群臣雲集,爭論聲、歎息聲,不絕於耳。
蘇景年坐於主位,麵上是平和寧靜,心中卻也是煩悶。
出兵援金一事一經她提起,果不其然,猶如『亂』石穿空,引得嘩然一片。北域群臣反對之聲此起彼伏,皆以為出兵之策斷不可校在眾多反對聲浪之中,更是不乏措辭激烈、情緒激動的肱骨老臣,其中尤以右相慕容曉為甚。
北域王之決策與群臣相悖,又無法互相服。故而援金一事經過多日的討論,時至今日,仍未得出最後之定策。
“大金,那可是北域的死敵啊!”慕容曉食指指,一字一咬,氣憤異常。
“是啊!”
“是啊!”
在座響起一片附和之聲。
蘇景年不做聲,隻環視屋內。
被晾在了一邊,更是讓慕容曉有些來了勁。他青筋暴跳,“騰”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激動道:“是死敵,那都是得輕了去!擄我子民,侵我疆土,設伏我王,條條其罪當滅!條條其心可誅!卑劣金狗,仁義淪喪,人讓而誅之!我慕容曉恨不得剝其皮、拆其骨、食其肉,方能解我心頭之恨、方能解我北域百姓之恨!如此來,當是我北域死敵中的死敵才對啊!”
慕容曉高亢、激烈的陳詞輕而易舉地將在座文官、武館的愛國熱血都點燃了,引得陣陣喝彩。
蘇景年心中自是了然,北域與大金間的隔閡是深之又深,曆代的宿怨更是積壓已久。別人暫且按下不論,她的親爹、上一代北域王也是戰死於錦州、死於金兵刀下的呢。於金國,蘇景年平心而論要完全無恨,那必然是假。可現下之情形,斷然不是追溯過往恩怨情仇之時。大金一旦轟然倒塌,北域必無幸存於九州之可能。
她歎了聲,仍是不接話。提起一杯茶,耐著『性』子吹了起來。
雖是對眾臣反對之事早有預判,但是斷不曾料想到某些老臣竟是這般的油鹽不進、頑固不化。多次據理陳詞、好言相勸卻是毫無作用。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外派風將軍刺探軍情了,畢竟於軍事,老將軍一句話,頂得上北域王數十句不得止。
“右相啊。。。”
老丞相喚了慕容曉一聲。語重心長地勸道:“咱們有話啊,不妨好好。”
老丞相從始至終緊閉著雙眼,『揉』著太陽『穴』。慕容曉慷慨激揚的陳詞,著實惹得他意『亂』心煩。
“好好?”
好似一隻被激怒聊鬥雞,慕容曉瞪大雙眼。哼笑道:“那倒是請教請教左相,如何好好得?現如今死敵被困,困獸之爭。慈絕佳戰機,王爺不出兵包抄大金後路倒是也罷了,畢竟可落下個光明磊落的好名聲。可王爺竟要主動出兵增援大金?!要以我北域將士之珍貴『性』命,換取死敵大金將士之『性』命?!豈不是荒唐透頂?!如此荒謬的決斷一旦流傳出去,我北域如何立足神州?!王爺如何平息北域百姓眾怒?!你我這些臣子又是如何。。。”
“好了。”
蘇景年沉聲將慕容曉打斷了。
屋內一時間,鴉雀無聲。
提起茶盞,嘬了口杯中清茶,溫度恰好。蘇景年歪笑道“諸位賢卿,勿要再做爭執。今日本王專程請來一人,為諸位,為何是要出兵援金。”
“嗬嗬,”慕容曉回到座位,拂袖不屑道:“自當洗耳恭聽。”
“來人,請破將軍進來。”
蘇景年笑著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