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紅大門兩側,暗紅的大紅燈籠搖曳在微風鄭大門上方,牌匾上金『色』的“無心”二字,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黎明未至,夜『色』陰涼。無心閣門口一隊人馬與一輛輦車,悄然立於黑暗之鄭
春寒料峭,乍暖還寒。恰巧又是黎明到來前的前夕,黑暗最暗、寒冷最冷之時刻。輦車外,眾人縮在厚重的棉衣裏,咬牙忍耐著這難捱的等候。
輦車裏暗香浮動,溫暖似春。
莫若離用雪白的狐皮把蘇景年緊實實地裹在自己懷裏,嚴絲合縫。掖好了狐皮,餘光瞧了瞧那懷裏剛剛醒來、正在傻樂的人兒。美人翻個白眼,不去理會她。抽開了胸前披風的係帶,莫若離將白『色』披風除了下來。怕蘇景年著涼,又要去給她披上。
“若離。”蘇景年窩在美人懷裏,好不愜意。笑著喚了聲美人,她調笑道:“莫要再裹了,我不冷。再裹下去,我都快成粽子了。”
美饒手停在空中,挑眉問:“粽子?”
“嗯嗯,粽子。”蘇景年言罷艱難地扭了扭裹在狐皮下的身體。又故作苦惱,嘟起了嘴巴。控訴著美人‘蠻不講理’的行為。
“阿難,此言差矣。”美人強忍笑意,繼續手上的動作。
蘇景年見披風又裹在了自己身上,張口就要頂嘴。
“阿難為妖魔所襲,昏睡多日。可是不知這短短幾日裏,王府上下是『亂』成了何種模樣。上至太後群臣,下至內侍婢女,無人不憂慮忡忡,晝夜不安。前些日子,九兒更是傳來書信,已經從西疆提前啟程趕回北域。阿難一饒安危,牽動的可不隻是一座北域王府,更是整個下。”
“我。。。”
“所以呢,比起讓阿難做‘粽子’,若離更不願阿難著涼呢。”
“額。。。”
“阿難若是實在討厭做‘粽子’,那隻有下次當心些了。不要再被什麼妖邪近身才好。”
“。。。”
美人幾句話便噎得蘇景年繳械投降,不再抵抗。
話間,披風已經裹上了蘇景年。美人彎起眼角,欣賞著懷中的‘傑作’。
粽子鼓起腮幫,嘟囔道:“又不是我想被那怪物抓去的。。。那日若離也是見聊,那怪物詭異可怕的狠,連師傅和劍雪道長都不是他的對手呢。。。”
“。。。”美人凝眉,不再接話。
蘇景年昏睡的日子裏,她無時無刻不關注著無心閣的情況。
破心多日完全不見蘇醒跡象,反而脖子上的傷口時常出現反複,流血不止。山劍雪窮盡了畢生所學,才將將止住了傷口的血。至於能讓破心蘇醒的治愈之法,確是一籌莫展,毫無頭緒。
“你的女人若是醒了,就讓她來找我。。。”,“畢竟那位巫師若想醒來,靠這位可是不行的。。。”狄歿獰笑的臉龐,又於眼前慢慢浮現、逐漸清晰起來。
蘇景年身中劇毒,怎堪得長途跋涉、領兵作戰?可眼下,劍雪道長束手無策,涼之則日日以淚洗麵。比起昏『迷』的破心,莫若離對涼之更是擔心。
怪物行事詭譎,沒人知道若是見不到蘇景年,他會不會道出妖術破解之法。
權衡再三。要救破心,隻得蘇景年帶兵前往,再無他法。
見莫若離麵上明顯不悅,蘇景年自知是錯了話。忙圓場道:“其實也不見得多麼厲害,我這不是好好的嘛。”